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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齐明远夫妇两个,住的小院儿,根本就不在长房这头。
齐家宅院大的离谱,是七进七阔的格局,又延伸出两个小小的别院,还有下人房,这才占去半条街。
长房与二房之间,从前有一大片的芍药圃,那是白氏在的时候,叫人栽种下的,后来齐明遇把那花圃全毁了,搭了葡萄架,种了一大片的果子树。
从这片果树往东南角方向,有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子,常年是没有人住的。
徐月如见着那小院儿时,气不打一处来。
齐明远却捏了捏她手心儿:“方才那片葡萄树,以前是一大片芍药圃,是母亲最喜欢的,母亲还在的时候,还会自己去打理那些花儿,若一时累了,就在这小院儿休息。后来齐明遇毁了芍药圃,我那时候太小了,护不住,他本来要把这小院儿给拆了的,我抱着父亲给我做的小竹凳子,在这院外坐了三天,才留下这小院儿。”
其实那个时候,若不是叔公看不下去,训斥了齐明遇,回护了他,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护得住这小院儿。
徐月如的戾气便褪去些,先前的不满也登时不见:“他就是个混蛋!”
“好了,跟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当,我早知道他混账,又不是头一日。”
齐明远拉着她,往那小院儿进,本来头前引路的丫头,听他夫妇二人的这番话,瑟瑟发抖的,一个字也不敢说。
徐月如见状,更生出厌烦来:“你退下去,我们不用你在跟前伺候。”
那丫头登时做礼,真是一刻不多停留的拔腿就跑了的。
齐明远扑哧一声笑了:“如今你倒成了修罗阎王,人人见了你,都怕成这个样了。”
“就是要叫他们都怕了我才好!”
徐月如吭吭哧哧的。
等进了正屋中,徐月如四下扫量了一番:“齐明遇后来也没再打这小院儿的主意?”
“我那时既护住了,后来慢慢长大了,别的事情上,他揉搓拿捏我,我都一概忍了,只有这小院儿——”
齐明远拉了她去坐下说话:“我十二岁那年,因苦读,病了一场,在床上养了三五日,后来听说,齐明遇找了人来,要拆小院儿,我拖着病躯去见他,同他讲,他敢碰我母亲的小院儿,我一定杀了他——”
他说这话,语气淡淡的,半分狠厉也不见。
徐月如却眼皮一跳:“你这么跟他说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他请了家法,把我打的高烧不退,一个多月没能下床。叔公那时候来看我,我托叔公给他带话,说我说到做到,他或许是怕了,或许是叔公教训了他,横竖他再没动过这小院儿的心思,就一直这么留下来了。”
等到他金榜题名,又娶徐月如为妻,齐明遇自然更不敢碰这小院儿。
徐月如反手握上他,他冲她摇头:“没什么,都过去了,你也不必心疼,我早就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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