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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郢这一跑直接奔去了晟明院。秦承郢站在院子门口踟蹰,却不敢进去。里面秦峥还没睡。引泉见情况不对劲,把小公子放了进去。秦峥扫了眼门口的人,“杵着做什么,过来。”秦承郢来到床边,他抹了抹通红的眼角。“爹爹。”秦峥靠在床头,他望着儿子,目光沧寂:“怎么哭了?”秦承郢从生下来到他四岁,一直待在江令窈身边,那时秦峥已与江莫璃成婚快三年,却无子嗣。秦老太君说让秦承郢去江莫璃身边待一段时间,也许江莫璃就能怀上了。秦峥最后答应了。从江令窈身边强行带走了秦承郢,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岁的萄萄。秦承郢来了侯府,听了府里人私下关于江令窈的讨论。等半年后,秦承郢再回去看江令窈时,说江令窈害死了他的祖父与伯祖父们,不想认江令窈做娘了,江令窈伤心欲绝。这一次秦峥离开,除了带走秦承郢,还带走了萄萄。——秦峥说,江令窈,你甘愿让两个孩子背上外室子的名声,有你这么一个教坊出身的娘?——他说,江令窈,你身世不清白,别误了两个孩子。江令窈跟在秦峥马车后跑了许久,可秦峥从未一次回过头。一个多月后,秦承郢第二次回庄子里去看江令窈。秦峥说了萄萄的死讯,江令窈几欲崩溃。秦承郢说江令窈教坊出身,身世肮脏,不配做他的娘。秦承郢嫌江令窈脏。秦峥喝令秦承郢住嘴。江令窈望着自己难产生下的孩子,肝胆欲裂,她没了女儿,连儿子也不要她了。这是秦承郢最后一次见江令窈。如果时光能倒流,秦承郢最想回到这一天,他后悔了,他不想对娘亲说那些话的。可秦承郢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没过多久,秦峥又去了趟庄子,勒令要送江令窈给京城一官员做妾,也就是在路上,江令窈跑了……至此,生死两别。秦承郢站在床边,他紧抿着唇,眼泪从眼睛里钻出来,倔强地不说一句话。秦峥方才醒来前,梦里都是宿窈死前坠崖的一幕。他让人把秦承郢带下去睡觉,又问了家宴的事。引泉说完,满室寂静。秦峥不得不承认,周道叙把窈窈照顾地很好。秦峥声音有些哑,“她身体如何了?”引泉低声道:“小夫人看着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不过发热而已,很快就痊愈了。”秦峥嗯声,“先下去。”秦峥望着床帐,他身侧空荡荡的。-宿窈回到院中,小桃开始对梁嬷嬷噼里啪啦说起了家宴的事。梁嬷嬷拧紧眉:“郡王妃没事吧?”宿窈摇头,她浅笑道:“我无事。”只是疲倦。周道叙是在宿窈沐浴时回来的。他先在厢房盥室里沐浴后,才进了主屋。周道叙直接进了盥室。宿窈沐浴不喜有人在,盥室里只她一人,听到身后动静,她还以为是小桃。直到听闻脚步声,就清楚了来人。宿窈把自己缩进水里,又连忙撒了花瓣到水面上。女子额角头发微湿,她面上微红,连眼皮鼻尖都被热气熏成了浅粉,明澈分明的双眼直直望着周道叙。不过她瞪人的眼神毫无威慑力,至少在周道叙看来,更想让人欺负欺负。“你怎么进来了?”周道叙扯了扯唇,“伺候夫人沐浴。”宿窈轻哼一声,“我才不用。”周道叙是武将,掌中指腹骨节处都粗粝,每次碰上宿窈,力道稍微一重,她身上就会起印子。周道叙在身旁,宿窈沐浴开始不自在。久不见这人出声。她忍不住朝周道叙看去。周道叙原是盯着某处,见宿窈看过来,他漫不经心,“怎么了?”宿窈动了动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周道叙方才看的方向。她脸蛋一红,朝水下又钻了些。之前敬先给她上药,宿窈身上都零零散散穿了些衣服的。上药是正事。敬先现在不是胡闹吗。宿窈又把自己往水里钻,只露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你先出去。”周道叙:“我要沐浴。”“你不是洗过了?”周道叙脱了衣服,迈步进了桶。宿窈目光微抬,下一瞬,她猛地垂下脸。周道叙轻笑,把宿窈直接拉进了怀里。好在这浴桶极大,容纳两个人还剩了些位置。周道叙说洗,也就是真的洗。宿窈在水里滑溜溜似条鱼,她身上有痒肉,被周道叙碰的总忍不住笑。宿窈全身瓷白如玉,在水里更是如此。晃动间,让周道叙移不开眼。胡闹了一阵,周道叙给她擦干身体,抱着人回了床上。宿窈拉住他,殷红的菱唇还微肿着,“你去收拾盥室,别让小桃她们去,不然多尴尬呀。”周道叙啧声,还是去了。重新折返上床,给宿窈抹完药后,才熄了灯。宿窈说起了宁王儿子百日宴的事。周道叙那日不上值,会与宿窈同去。宿窈弯了弯唇,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问:“秦峥受伤……”周道叙直接应了,“是我。”宿窈一急,“那你有没有受伤?”宿窈恍惚记得周道叙方才身上没伤口。“内伤呢?”黑夜里,周道叙勾了勾唇。“我没受伤。”“你来检查?”宿窈还是摸了摸周道叙的胸膛,肚腹……到肚腹时,周道叙倒吸凉气,“窈窈,别往下了。”宿窈连忙收回手,明明没碰到,她手掌都隐隐发着烫。又摸了下周道叙大腿,亲自确认没伤口后,她才又躺回了周道叙身边。宿窈语气气鼓鼓的,“他技不如人,活该。”周道叙目光看向她,几乎都能想象到宿窈表情。这么一个宝贝,被他捡到了。:()二选一被弃,我失忆,前夫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