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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
“如果杀人的是个异教徒、或者无神论者,上帝应该怎样惩罚他呢?”我掐着手掌,“上帝只能统领祂的信众不是吗?如果是不信者,他们拿着刀子,或者其他的什么,伤害了信众会怎样。”
卡普也没有回答我,或者说,她的信仰不允许她做出回答。
“派丽可,当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死亡是一件再轻巧不过的事情。生命大多如此,诺言也是。”目的地已经到了,她将车停在路边,“听说,你找到了你的父亲。”
我勉强笑了一下,“是的,不过他已经死了,我的叔祖父收养了我。”
她的手一瞬间在方向盘上握紧,随后又松开,“真不错。”
我们沉默着,直到我拉开车门。死亡的冲击使得我忘记祝福她圣诞快乐,她本人也好像忘记此事一样。
破釜酒吧里,老汤姆擦着永远擦不完的酒杯,屋子里的巫师们低声交谈着,发出沉闷的笑声。我匆匆又回到博克家,瓦里西还在准备晚餐,屋子里多了一颗圣诞树,上面挂着红白相间的装饰。
老博克开了瓶红酒,正缓慢地计算着瓶口酒液的流速,力求那些酒液在被子里看起来没有那么少,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多。
他是个无趣的怪老头,刻薄的老东西。
瓦里西将几样简单的菜品端上来,烛火将白色的盘子照成暖黄色。它耳朵里的白色绒毛在这样的光中也变得松软了一些。
“明天在卡罗家,”博克叮嘱我,“记得好好表现。”
而后又开始低声嘟囔起来,“别看卡罗家败了,这些老家伙手上还是有不少底子。而且宴会上还会有一些‘新贵’。”
说到这里,他止不住冷笑一声,“今年你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姓林吉的新生?他爸爸应该是个麻瓜,他们家为了莱斯特兰奇家的纯血名号可是和一些家族打破了头。”
“赛弗林·林吉,我知道他。”有些厌烦的听着老博克将那些八卦再一次于我耳边咀嚼。
“你要离那些臭小子远一点,派丽可,要知道你虽然是个混血,但你未来会是博克家的继承人。你要往上看,你们学院的那些家族继承人——我记得你和马尔福家小子在同一届?对了,还有诺特、扎比尼、克拉布、高尔……”
他一个个说着那些人的姓氏,想要表达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这种时候,大概就是这些小继承人与我最相似的时刻吧,我们都成为一个个符号,旁人口中挑选的商品。老博克当然希望我能够攀上高枝,他已经老了,再多的金钱与事业对于一个垂垂老矣的人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诱惑,反而,家族的延续将成为最挂念的事。
顺着他的话,我一个个回想那些人的脸,最终挑中我认为最软弱的那个,“马尔福好像不怎么聪明。”
“马尔福?”这下轮到老博克惊讶了,“你看中他了?不行,就算他不聪明,卢修斯·马尔福可不是个蠢的。”
他好像也轻而易举地接受小马尔福不聪明的事实。
“诺特,或者扎比尼。”他给我列举这两个家族种种好处,“诺特家也只有一个儿子,他们家虽然也在走下坡路,不过名号和家底也还是有一些。至于扎比尼家——”他又变得有些傲慢,“他还是算了,我不喜欢他的血统。”
我想扎比尼大概也不喜欢我们家。
老博克有些醉了,说话也愈发大胆起来。他开始像个老太太一样吐着那些陈年旧事——关于扎比尼夫人的婚姻、博克家的旧事、还有他在伏地魔统治时期疯狂捞金的那些年。
这时候他开始将我看成一个可靠的小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派丽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只要筹码足够,我们总是不会亏的。你是博克,生来就有赌徒的天赋。”
后来,又与我说他的祖上与一位蒙卡洛斯夫人的婚姻。
不过我没有什么兴致,只是敷衍着陪着他吃完这餐饭。
第二天的早晨,圣诞礼物已经堆在房间里。绝大部分来自沉思会的小家伙,还有一些来自小部分纯血。马尔福给了我一瓶据说能够测出血缘的魔药,我把它倒了。让老鼠去测测血缘吧,指不定还有几只他心心念念的【纯血】呢。
最特别的包裹被丢在房间的最角落,里面有一株魔法百合和一只黑色的羽毛笔。
【我仔细思考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相同的。命运之神创造的长夜永无近期,它是残暴、虚无、荒诞的。总之,我很高兴我们如此相似。
另外,节哀顺变。——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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