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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迎之瞥了屈慈一眼,没再多问什么,揣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快到十五了,我得去山上。他们可能会趁着这个时机找你麻烦。”
“你一个人可以吗?”
屈慈沉默了片刻。
“如果我说我的伤还没好全的话。”
崔迎之扬起一个笑来。
“那我也会照旧上山的。”
丝毫不出所料的回答。
屈慈无奈,“成,我尽量不让你回来之后看到我横尸楼前。”
-
转眼便是十五。
出门前,崔迎之靠在楼门前,又一次发问:“真的不要我留着?”
屈慈把准备好的装满黄纸供果的竹筐递给她,“没必要。早点回来,晚上吃条子肉。”
崔迎之悻悻接过竹筐,出了门。
独自守家的屈慈则继续今日繁杂的家务。
室内扫完一圈,他拿着扫帚来到后院。
就见一柄纸伞被撑开静静斜在角落。
坏了。
前些日子落雨,他趁着日头好就把伞晒在了院子里,还没收。
他抬首望天,天色如同晕了墨,阴云压境。
这会儿据崔迎之离开约莫不到两刻钟,屈慈估摸了一下脚程,合上伞,打算追过去。
崔迎之就不是个会回头的人,既然出了门,就算冒雨也会去山上,要不然那日也不会和他遇见,屈慈不指望她能回心转意半路回来。
淋雨受风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到时候被折腾的肯定还是他。
屈慈带上伞,马不停蹄地准备出门。
走至楼门前,他蓦然停下脚步,收回正欲推门的手,转身抽出竹伞格挡。
脆弱的竹伞伴随着凌冽的刀光一分为二。
屈慈扫了眼手中伞骨尽断的纸伞。
这下没伞给崔迎之送去了。
他平静望向来者:“损坏别人家的财物,不大好吧。”
来者并不必上一回多,屈慈粗粗扫过,算上还没露面的,不过五人。
人数少了,但是比上一回麻烦,这一波都是些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屈家能把这些人凑一块儿想来也不大容易,也不知许诺了多少好处。
其中一名身量高挑妆容秾丽的女郎以手掩面,痴痴笑了两声,用打量物品的目光上下打量屈慈,语调尖锐怪异:“一直听说你长得很漂亮,我原先还不信。”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反正落在屈家手里也没什么好下场,你跟我走怎么样。”
最先亮刀将竹伞劈断的壮硕男子闻言,横眉怒视,将刀指向她,声音粗粝:“毒乌头!你敢反水!”
毒乌头不屑地睨他一眼:“你当谁都同你一样是傻子,心甘情愿给屈家卖命?”
说罢继续望向屈慈,“怎么说。这里剩下几个人可都拦不住我。”
屈慈将断伞安置在案上,十分配合地笑眯眯回道:“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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