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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玉求瑕又侧头亲了亲他的太阳穴,这话不太寻常,因为玉求瑕向来不相信天地,大多数时候他都只信自己。他把方思弄的手握得更紧,安抚地说,“快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第225章电影30
“蒲天白,你看到那朵花了吗?那朵,有点紫又有点金的。”
“蒲天白,你听到声音了吗?什么?鸟叫啊,像在唱歌。”
“啊!林子里有条狗!你看它!像不像……”
“不,没什么。”
为了防止蒲天白转头,花田笑一直走在他并肩往前一点的位置,指着前方的一些景物叽叽喳喳。
在他们身后,有一道淡色的身影,一道人形残影,是从冥王圣殿开始就跟着蒲天白的“妻子”。
方思弄和玉求瑕就走在这只幽魂身后,监督全局。
从方思弄的视角,他可以透过幽魂半透明的身体看到前方,有时它会把蒲天白框住,有时是花田笑。它太浅淡了,像一层滤镜或特效,而被它框住的那个人会变成灰白色。这场面令方思弄不禁去想:倘使神话中的俄耳浦斯最终也没有回头的话,这样的妻子,真的能跟他一起回到人间吗?
“他为什么叫他蒲天白?”方思弄提出疑问,毕竟在这个世界中,蒲天白的自我认知应该是俄耳浦斯,可花田笑一直叫他蒲天白。
“不知道,之前走着走着他就开始这么叫了,蒲天白也没有什么异议。”玉求瑕说,语气冷淡,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随便他们吧。”
埃列修斯田野一望无际,绿草茵茵如盖,地平线边缘金粉色的云幕低垂,清新的风吹拂着。神话中的英灵们散布在这里平静地生活,随着位置的变换,他们时不时可以窥见一些神话的侧影。在这里,一切仿佛都变得和平、宁静了,连时间也是。
然而就在这种宁静中,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方思弄忽然感觉心脏一跳,然后一种麻麻的感觉慢慢爬了上来,似茫然似惊悚,似曾相识、如坠幻梦。
他余光一闪,像是有人影在前方晃动,那一瞬间遮蔽了日光。但当他定睛看去,那里却只有鲜花绿草,和更远处的湖泊森林,没有什么人影。
他试图集中精神,不要被幻觉影响,但无济于事,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他还听见四周渐渐出现的低语,他再次有了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
那道目光似乎来自于身后,令他毛骨悚然。
“方思弄。”
忽然,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天灵盖一凉,整个人下意识僵住了。
是玉求瑕。
又是玉求瑕。
是玉求瑕在身后叫他。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但动作刚发出,便顿住了。
他跟自己身边的这个玉求瑕对视了。
对方担忧地问他:“怎么了?”
同时,身后的声音也在说:“方思弄,你为什么不看我?”
方思弄心中“咯噔”一声,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老旧的机器忽然短路,他没法思考、濒临崩溃了。
身旁的玉求瑕捏住他的肩膀,捏得他有点疼,眉毛皱起,有些强势地逼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晃了晃脑袋,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不,没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感到恍惚,似乎这句话、这几个字,在不久之前曾经出现过。
直觉。他直觉不对。
有一种说法认为,直觉的来源是大脑收集的信息先于逻辑和理性的统筹而作出的决策,也就是说,比起某些玄学、超自然的因素,直觉的产生很有可能是有具体依据的,它只是比理性的逻辑推理更快地做出反应,以至于大脑难以立即理解和验证。
他的直觉为什么觉得这句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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