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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气喘吁吁地奔过来:“——阿林哥回来了!”
“阿林叔?”
谢挚立刻被这句话吸引了心神,她奔过去一连串地发问:“族长呢?还有雨姑姑,他们——”
“……唉!”
族人抹了一把汗水,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祭司大人,您跟小挚去看看就知道了。”
问题没得到回答,他脸上凝重焦急的神情更是让谢挚的心往下沉了几分——她极其聪颖,已经明白族长他们没能平安归来。
“在前带路吧。”
祭司镇定地点了点手中的拐杖,发出清响惊醒两人,说话间她的人已经走到了前面。
她在经过谢挚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你跟我们一起去。”
她眼神间的意思很分明——刚刚的事情还没算完。谢挚攥了攥拳,默不作声地跟上去。
不用祭司说,她本来当然也是要去看阿林叔的。
刚一步入石屋,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铺面而来,像红布一样几乎兜头糊住了来人的面容,谢挚眼眶一酸,扑到床前去:
“阿林叔!”
“你、你这是怎么了……”
平日高大健壮得像山一样的汉子此刻几乎不成人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在极其微弱地起伏,告诉众人眼前这具像从血里捞出来的躯体尚不是个死人,谢挚拉起他粗大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眼泪已经珠子一般地滚落下来,“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对、对了!”
她像恍然惊醒一般叫了一声,低下头在怀里慌忙翻找,“我有宝血!我有……宝血……阿林叔,我能救你,你别怕……”
掏了好久也捉不到葫芦口,谢挚气恼至极地低叫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找到了!”
她连忙膝行几步,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宝血喂到男人嘴里,“这是金狼宝血……阿林叔,很有效力的,你一定不会死……真的。”
火鸦在门口看着她将宝血喂给象啸林,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宝血入口便立刻生效,象啸林的身体上缓缓燃起银色辉光,水银一般流动全身,不断慢慢修复他身上的处处伤口,不多时,他就在谢挚期冀不安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睛。
“族长……!呃——”
刚一睁开眼他就挣扎着大叫了一声,刚修复好的伤口又挣裂开来,涌出大股鲜血。
“阿林叔!你慢点……”
谢挚惊慌上前扶住他,“你的伤口还没好呢……不可以乱动。”
男人黯淡的眼睛动了动,似乎在寻找说话的声源,终于看到了一旁小小一只的谢挚,眼里这才划过一丝亮光:
“小挚……”
“我在,我在这儿呢,您说。”
他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刺眼极了,谢挚又有点想哭了,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一些,“您哪里疼吗?渴不渴?我给您去倒水——”
“不要去。”
象啸林拉住她,艰难地摇了摇头,他的嗓子像沙草一样嘶哑,说每一个字都极其艰难。
“快去……唤醒象英,救族长。”
他紧紧地握住谢挚的手,眼里流下两道鲜红血泪,喉咙里发出一阵风箱般的刺耳嘶鸣。
“中……州人……”
“跑……”
象啸林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连最后一丝声响都听不清了。他软软地松开了谢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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