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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温淮知推门而出,恰见小莲不慌不忙地走过。
他微微启唇,轻声唤道:"殿下......"
话至此处,温淮知突然顿住,未再言语。
小莲心下了然,无非是雨势渐猛,温公子担忧公主安危罢了,只是不好明言而已。
虽是如此,小莲心中不免想要提醒温淮知,好生服侍公主便是,切莫存有非分之想,不该逾矩的,万万不可触碰。
闻言,小莲并未隐瞒,直言道:"温公子放心,方才驸马来寻公主,二人已然离去不久,今夜怕是不会归来了。"
却不似小莲预想的那般,温淮知并无难堪之色,亦无愤怒之意,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一番雷雨交加之后,雨势渐小。
公主府内,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待遣退下人后,时绾眠转向身旁尚未卸去战甲的裴洲池:"今日为何回来得如此突然?"
裴洲池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缓缓递予时绾眠。
时绾眠眉头轻皱,她缓缓打开信封,看了信中的内容后,突然眉头舒展,失声轻笑。
信中所述,无非是她与温淮知独处一室,同床共枕,三更半夜常有激烈声响。
更有甚者,二人还曾共沐泉池,全然不顾常纪礼法,视将军如无物,红杏出墙,末了还道,若将军不信,可暗中窥察。
甚至信中还精确记载,她偷看温淮知的次数.…..
二百三十五次..….
时绾眠眉头微蹙,轻点信笺。
一旁的裴洲池见她神色不悦,还以为信中内容过于孟浪,惹得她勃然大怒。
"恐怕有些添油加醋,公主莫要动怒。"裴洲池轻声安慰道。
“明明是二百三十六次,少记了一次。”时绾眠撇撇嘴。
话题未曾久留,时绾眠心知沈复已开始离间她与裴洲池,毕竟如今裴洲池战事频频告捷。
"公主此计高明,借美色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竟连沈复他们都被蒙骗了过去。"见时绾眠无甚大碍,裴洲池摆好玉樽,斟下清酒。
时绾眠美目流转,拿起玉樽,轻酌一口,慢悠悠道:"谁说本公主是演的?"
那长月自是不会昏聩,若是演戏,日久必生破绽,更遑论那老谋深算的沈复。
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她并非作伪,而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
裴洲池闻言一怔,神色复杂,须臾间便恢复常态。看来温淮知便是先前给她写信的男子,难怪她如此上心。
意识到这点,裴洲池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道:"真不愧是公主,正事与谈情说爱两不误。"
他心中早有定论,只是不愿承认。
只要时绾眠不当面承认,他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告诉自己一切皆为假象。
他本以为时绾眠只懂利益,如今看来,恐怕是他错了。
若只讲究利益,她大可不必向他坦白,反而会利用他对她的爱慕之情谋划更多,同时,她还可以去追求其他俊朗公子。
这般做法,或许会让裴洲池心中得到些许安慰,可如此得来的情感,终究会如一根尖刺,深深扎入喉间,成为二人永难跨越的鸿沟。
然而,她并未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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