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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兰漪立刻转身,朝着巫羡云跪下,哭泣道?:“大人、大人!求您,求求您了,不要把我交给他们!”
一个长着大胡子?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道?:
“公?主。跟我们回去吧。三皇子?要见您。”
巫羡云摊开双手,轻笑:
“既然是北凉皇室的家事,本君不便插手。”
他长身玉立,就这么目送少女被蒙住口鼻,泪眼朦胧地绑上了马车。
郑兰漪如?同困兽一般,闭着眼靠在软枕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跑不掉的。难道?要被那个三皇子?折磨而死吗?”
她心中一阵绝望,但随即想到雪地里埋藏的项微与,她眼底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
就算异于常人,终归是血肉之躯。
屠仲夷被她那一刀几乎要了半条命,整片胸膛缠着厚厚的纱布,碰一下都是剧痛无比。
男子?裸着上半身,本是躺在美人靠上,见郑兰漪被带进来,他缓缓坐直了上半身,脸色惨白若鬼,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很好,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伤到我的人。”屠仲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阴冷。
郑兰漪瘦弱的身体微微一抖,她抬起头,打量他半晌,忽然道?:
“你怎么不笑了?”
“什么?”屠仲夷一愣。
“你笑起来恶心极了,你不知道?吗?一颗满是算计的流着毒脓的心,偏要装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三皇子?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子?。”郑兰漪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屠仲夷不笑,郑兰漪反而笑了,那张被刻意装扮得蜡黄可笑的脸上,唇角弯弯地向?上提起,笑容竟有一丝凄艳和决绝。
“你在激我杀你?”
屠仲夷的声音冷如?冰霜。
话音未落,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摁住郑兰漪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地面?。
“贱.人,敢对少主无礼。”那汉子?怒喝道?。
郑兰漪整张脸都陷进了泥土里,视线里只剩下屠仲夷那只黑如?柏油的军靴。
军靴侧边挂着狰狞的湛亮的兽纹银饰,向?她张着兽口,随时准备吞噬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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