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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山坳间灿烂,远处的天,绚丽多姿,似如五彩羽衣美丽动人。归鸟啼叫着飞回树林,河水在静谧中泛起微微涟漪。一天就快要过去,童战和陌景琰,城骆雪都还没有出来,里面的情况所有人都不知道。隐修和云天一行已经采药回来,隐修简单料理了草药,就同大家一起守在门口,一颗心也跟着悬在半空,落不到实处。夜幕降临,清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草丛里的虫子开始鸣叫,河里的鱼儿欢快地游泳,林子静下来,天空的色彩暗下来,星星分布在头顶,一闪一闪,给苍茫天地,平添了一份美好。天上的云,透明薄亮,掩进暮色中飘渺如纱。不知时间又过了多久,众人的心情也从期待变为烦躁接着忐忑,把天奇的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赌注太大,输赢未知。屋子‘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陌景琰笑着从屋内走出来,看到等待的众人,笑道,“哟,都等着呢。”童战和城骆雪还在屋内,天雪踱步进去时,他正一脸黯然的坐在床侧,听到天雪的脚步声,才站起来愁苦地瞧着她。城骆雪站在一侧,轻衣缥缈,亭亭玉立,神情冷漠,刻意疏离的姿态,让尹天雪不禁瞟向她。“你竟不曾去瞧月骄阳一眼,亏得他待你”“他与我无关。”城骆雪冷声打断她。“那他呢?”天雪伸手,指向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尹天奇。城骆雪神色未变,只轻轻笑道,“这与你有何关系?”尹天雪哑然,瞧着自家哥哥面色苍白,依旧没有生机的样子,黯然神伤。低声叹气,忍住身上些许不适,吸口气,又跑出了门去,她明知道,童战有多清楚自己是谁,嘴上却固执着不愿意承认,泪痕早已不再是那个骄傲的,敢爱敢恨的尹天雪,她心里有了牵挂,有了负累,还有了自卑,她本来高高在上,聪明美丽,胆识过人,地狱岩的五年,带走了她的美丽以及骄傲,爱情让她没有勇气面对难堪,病痛让她没有能力面对未来,她怕了。尹天雪在心里暗笑自己竟也有怕的一天,步子却走得极快。她拦住陌景琰,“他到底如何?”陌景琰瞧她神情紧张,眼里一丝期待,一丝怀疑,还有分深切的痛苦,情绪甚是丰富:“命是保住了,武功全废,毒尚不深,假以时日必清,五脏俱损,恐难养全,背部的伤虽重,治好还是不成问题,就是会留下疤痕,不过,他的头部受创,记忆暂失,应该还会昏迷一段时间。”天雪问,“多久?”“少则三四天,多则四五年,或者一辈子。”隐修忍不住插话,“那和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我的事,我只负责救人,至于后期如何,就是各位的事。”陌景琰说。尹天雪怒然,“公子既有能力相救,为何不尽全力?”“我已经救活他,你还想我如何?”陌景琰莫名觉得好笑。天雪说,“你必须保证他能醒过来。”“这个我无法保证。”陌景琰此时身上全是汗,白衣上又浸染了几滴血,很是刺眼,只想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并不想同天雪闲扯,踏步就往外走。“你能保证,我和月骄阳,你不是救得很好么?”尹天雪冷冷开口。陌景琰愣了愣,忽而一笑,“你竟知道……”尹天雪郎朗看着他,光明磊落,大方高贵,没有半分怯怯,好像一点也不怕自己的秘密被拆穿,大有同他鱼死网破的意思。陌景琰忽而一笑,“也罢……告诉你们又何妨,冰蚕,只要能找到冰蚕,以火炖化,喂他服下,康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冰蚕。”隐修接口,“那个传说中剧毒却又大补之物?”“先生博识。”陌景琰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隐修好奇他用的什么法子救天奇,忙走进屋去。童战刚好走出房门,与他撞个满怀,隐修顾不得其他,忙错开他,进屋去探尹天奇的脉搏。“果然如他所言。”隐修目光灼灼,一边探着脉,一边啧啧称奇,“这样的法子倒是少见,待我研究一二。”他嘴里念念有词,城骆雪一把剑直接比划在他脖子处,寒光逼人。隐修无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他会失忆?”城骆雪显然听见了陌景琰的话。隐修点头,冷不丁碰到剑锋,又缩回头,说“失忆只是暂时,不用担心。”“他会忘记多久的事?”城骆雪问。“应该是近期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反正零零碎碎总有一天还是会想起来的。”隐修劝说道,双手微合捏紧剑身,想要将剑推远。城骆雪又使了力度把剑凑近他的大血管,“我要他永远忘记近期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你能做到么?”“这是为何?”隐修好奇道。“能还是不能。”城骆雪用剑逼他。,!“能。”隐修平生最怕疼,想着天奇失掉这段记忆也好,对所有人无害而有利,便答应着拔出了银针,他把针凑在火苗上烤烤,默念遗忘的法术,施在银针上,再刺入尹天奇的后脑勺。天奇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不知不觉间就永远的失去了这段回忆。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他和她的结局。这样也好,忘记总比记得更快乐,城骆雪收回剑,郑重地朝隐修一拜,“谢谢了,老先生,请您照顾好他。”隐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怎么清楚她这话从何而来,又有什么根据,只是看她一脸严肃,便糊里糊涂答应了。童战走到院内,思索地望向陌景琰。两人视线相碰,陌景琰同他微微一笑,然后趾高气扬地穿过众人,翩然离去。城骆雪满怀心事地走出来,一步步下了台阶。白狸沉不住气,冲上前拦住她,“你来这儿做什么?”城骆雪并不打算理睬她,微皱眉,自顾自往前走。云天直接拔了剑挡在她面前,眼里一丝恨意,“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自然为了救人。”城骆雪轻松夺过她的剑,冷笑道,“你,可杀不了我。”云天愤愤,“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的。”城骆雪望着她,语气十分慵懒不屑,“那好,我等着你。”“你欺人太甚。”云天气得要命,再顾不得许多,竟真的同她拼起命来。城骆雪从容对付,丝毫不费力,云天倒显得狼狈不堪。尹天雪看得出云天不是她的对手,城骆雪也没心伤她,就过去制止住云天。她按住城骆雪的肩,慢慢运功,“告诉我,天奇和月骄阳的伤到底怎么一回事?”城骆雪察觉到一丝威胁,只淡淡一笑,“就这么一回事。”尹天雪不觉加大手上的力度,“说。”城骆雪不慌,反而轻轻凑近天雪耳边。说,“我怀孕了。”尹天雪愣愣,慢慢收了内力。城骆雪在唇边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细语如斯,“你说,这个孩子是月骄阳的还是尹天奇的”是的,这是她隐约猜测的两个答案。尹天雪收回手,“你走吧。”:()酒饮参商诉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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