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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婉把鸡蛋羹和米饭拌匀:“我就知道你刚刚的笑容有些坏,快说说,又发生啥了?”
许兰拉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姜晚婉夹了块糖醋里脊递到她嘴边:“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尝尝。”
许兰也不客气了,吃了一块,酸酸甜甜的:“前几天咱大队队长张红日忽然来找咱奶,问咱奶,三柱子带回去卖的农药是正规的不?”
“我记得啊,当时我也在,我还和他说不要乱用农药,也不要相信什么三倍种,当今社会就算有那么牛的科技,也不会普及得这么快,普及也会有动员,或者登报纸,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姜晚婉当时就觉得有问题,立马提醒了。
“咋的,他被抓起来了?”
许兰狂点头:“你听我说啊,张红日大队长信咱们的话,那玩意便宜也没买,三柱子就去隔壁生产队啥的卖,卖了四五个生产队,后面大队长去县城开会,张红日知道这些生产队得买了,还听说三柱子是用咱军区的名义忽悠人,骗人的,他趁机帮咱们证明了。”
“那些大队长起初不信,张红日叫他们先不要用,回去兑水先浇一亩地,如果这亩地没问题,再大范围喷洒,然后这些大队长回去就喷了,果然啊,苗和草都死了!”
“杀得的确干净,问题是太干净了,不止苗和草中招了,那地都不行了。”
哪个生产队没有几百亩地,如果这些药全都洒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姜晚婉就知道,沈三柱干不出什么好事,红日队长是可以的,提醒了那些大队长,才没有造成惨剧。
许兰:“种子和农药,都是咱县城一个快下岗的厂长,想给儿子捞笔钱搞的,出事后,这父子俩逃到隔壁县城就被按住了,被他们骗的人也不少,除了咱们附近的几个大队,有几个大队不知道这事儿,也没有人提醒,都用下去了,说是不止是地不行了,周围的河流都被农药给伤了,近几年都没指望了。”
“三柱子前段时间进监狱放出来,又被抓进去了,王牵牛爹娘还要告他偷窃罪呢,这几年也出不来了。”
“二叔二婶回老家盖房子去了,王牵牛带孩子回了娘家,直接闹崩了。”
姜晚婉冷哼:“活该。”
许兰:“可不是咋的,放着咱这边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说他们不闹那么一场,消停留在这,没有被商品粮媳妇儿迷了眼睛,现在一个月赚一百多块钱,多好啊。”
姜晚婉:“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的。”
许兰在这唏嘘半天,等姜晚婉吃完带饭盒走了。
平时饭盒都是姜晚婉自己刷洗,今天许兰说的没注意时间,赶上她吃完才一起拿走的。
许兰离开前,姜晚婉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橘子:“沈行疆从外面给我弄的,家里还有,这几个拿回去给孩子吃。”
许兰没客气:“果果和穗穗的乐得中午睡不着。”
现在山上也没啥吃的,不像南方物种丰富。
非要说,春天有婆婆丁,生着蘸大酱吃。
许兰带着果子回去,孩子们还没睡呢,她扒了俩分给四个孩子:“慢点吃,别吃得身上都是,黄色的汤不好洗。”
橘子汁和洋柿子的汁儿碰到身上都不太好洗。
几个孩子不仅知道布料不能浪费,也知道水不能浪费,吃脏了要废水洗,几个人站在墙边,手和脑袋伸出去,慢慢吃,慢慢享受橘子在嘴里爆开的酸甜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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