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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勇侯终究年老了,他还能护住自己多久?
桦曳擦了擦眼泪,说道:“今日女儿被一个小官员的太太欺辱了,杜梓仁那个没良心也不愿意替女儿做主,本想着回家求父亲做主,可谁想,回家后,又被母亲和妹妹奚落了一通,她们说我是外嫁女,不该事事都回娘家来,还说,这侯府将来都是他的!”仆从上前将桌上还未怎么动的菜肴全部端了下去,根本不需要请示主母,可见这家中谁才是做主的那个人。
说完,她看向方夫人,略带嘲讽地说:“太太,来我们家也这么多年了,也该大方些才是!”
桦曳这才站起身,对着父亲屈膝行礼,刚喊了一声父亲,眼泪便噗簌簌往下掉。
所谓为母则刚,大抵便是如此,干系到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方夫人也要强硬起来的。
桦曳第一次有了不踏实的感觉,这个家,并不是她永远的避风港,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家将是眼前这母女和那个整日跟在父亲身边的世子的。
方夫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说到他时,手指指向了建勇侯的独子蒋世宏。
桦曳见这对母女不敢出声,总算心情顺畅了些,等仆人收拾好桌子,桦曳又旧事重提:“我也不过是刚才才有了这个想法,但仔细想想,也觉得不错,杜家是国公府,将来我夫君也是国公爷,难不成还辱没了妹妹不成?”
方夫人只不过是家世低微,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女儿蒋月又不是庶女,如何能去做妾室?
“听说桦曳回来了,哈哈哈,可是想父亲了?”
蒋月和母亲方夫人都知道,桦曳今天回来,就是出气的,于是,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她们都知道,桦曳的性子,等她撒够了气,便也罢了,可但凡有人不顺着她,那便要变本加厉、更加没完没了了。
方夫人见桦曳如此,顿时就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她在这一刹那,突然就想通了,自己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桦曳早就出嫁了,何况,自己可是有儿子傍身的人,怕她作甚?
方夫人一再点出蒋月是侯府嫡女,可听在桦曳的耳中,不过换来一个嗤笑:“她是不是嫡女,不过是父亲的一句话。”
“我是见识浅薄,竟然不知道堂堂侯府嫡女,竟然有要去做妾的道理?”
只不过,建勇侯没有理会妻子和小女儿,径直走到桦曳身边,蹙眉问:“你这是受了谁的委屈,怎么哭成这般?”
“此事,由不得你,我去跟父亲说,或者,直接进贡求见太后。”
蒋世宏未曾想,战火居然就燃到了自己身上。
蒋月扑通跪下,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哭道:“姐姐如此歪曲事实,欺上瞒下,污蔑母亲和妹妹,究竟是何道理?”
建勇侯一个头两个大,对于蒋月的温柔性子,他并不是不知,可心疼桦曳一辈子了,就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于是,他对蒋月道:“你如何跟长姐说话的,究竟还有没有长幼有序的规矩了?快些跟你姐姐道歉,此事便也罢了!”
“她没有长幼有序的规矩,那你这个嫡亲长女又何曾对我这个母亲有过半分规矩和尊敬?”方夫人今天像是吃了疯药,以往都喜欢息事宁人的她,今天毫不留情,居然和建勇侯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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