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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只是一晃而过的一个瞬间,他没看清楚,但停留在他大脑里的印象……是一只沾满了血的手。
这让他最后几步险些绷不住,心跳和呼吸节奏都崩了盘。
这栋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是说……其他东西?
他再也没有办法遏制身体的颤抖,但心里依然记得恐惧必须直面,如果遇到野兽转身就跑的话只会死得很难看。
尽管怕得想要发疯,他还是强自镇定地回了头。
然而转过身之后,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尽力遏制住声音中的抽泣,沿原路又走回摄影间,因为自己的“光圈”只在周围几米的范围内,刚好是走廊的宽度,而他把油灯落在摄影间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满手是血的人与他擦肩而过了,那ta一定还在走廊的那一头。
他进入这个世界不是来苟命的,是来解谜的,他不能输给恐怖。
他咬紧牙关,全程在用自己的所有理智在与恐惧对抗,黑暗和陌生的林中小屋无限放大了这种恐惧,他感觉“自我”在其中越来越小,力气也一丝一丝地流失。
一步、两步、三步……
他几乎是数着步子往前走,但这条走廊拢共就那么长,他很快就走到了头。
谁也没有遇见。
这一段路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他飞快地冲进摄影间拿起油灯,又快速返回,这一次基本是在奔跑,恐惧攫住了他,他几乎是跌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腿软得站不住,他靠在门上又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往屋里走。
屋子跟他之前见过的一样,只是桌子上的相片移了一下位置,应该是姚望进来帮他拿刀的时候顺手整理的,他把油灯放在床头柜上,直接倒上床,用被子盖住自己。
被褥似乎有点潮湿,但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闭上眼睛催逼着自己睡觉。
这里的夜晚太可怕了,只有睡着,睡过去了才会过得快。
但直到油灯自己熄灭了,他也没能睡着。
在惶惑的黑夜中他开始思念玉求瑕,这能稍微抵挡一些让人颤栗的恐惧。
所以……这个世界中的玉求瑕在哪里呢?
他在半梦半醒间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跟玉求瑕谈论到过去,玉求瑕说自己高中的天台可以看到很多星星,而他早就把玉求瑕奉为神明,没救了一样跑到电影学院的天台上去吹风,实际上这个天台根本不是玉求瑕高中的那个。
这些傻事是他在追玉求瑕的时候干的,有很多次他站在那里想的都是如果追不到玉求瑕那就从这里跳下去也很不错。
可在这个梦里的时间段他明明是已经跟玉求瑕在一起之后,因为他们上一秒还在一起谈论过去,玉求瑕的眼睛笑得眯起来,眼尾的弧度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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