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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尹大人,请问鄙人犯了什么错,需要大人这般兴师动众?”
“什么错?”我冷冷看着他,“我明令禁止,不得私藏家产,你倒好,昨夜便提前转移了,你这未雨绸缪的本领,着实让人佩服。”
“什么转移?我,我不知道,那是诬告。”
“是不是一对便知。”我朝那群甲士喊道,“二牛,出来。”
二牛瑟瑟缩缩从人群后出来,走到槐鸠面前,槐鸠目眦欲裂看着他,二牛赶紧躲到我身后,对他说道:“槐老板,我,我哥呢,你把我大哥关哪儿了?”
“笑话,你哥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他今日旷工我还没找你问人,你倒问起我来了。”
“你胡说!”二牛哆哆嗦嗦道,“我嫂子腿脚有疾,他每日都会回家照看,可就在两日前,他去账房上工后就消失了,我把周围的商铺都问了,都没人见他从槐府出来,他那天上工前对我说过,他如果没回来,就让我直接找令尹大人……”
二牛似乎很怕他,连问人都问得浑身发抖。
“你把我哥藏哪儿了?”
槐鸠听罢,侧着头啐了一口:“我呸,你空口白牙污蔑人,你说被我藏起来了,哦,就被我藏起来了?证据呢?你拿得出来吗!”
二牛在我背后瑟缩一下,我站起身,走向槐鸠,他直直看着我,脸上好像写着“我看你这个嘴上没毛的生瓜蛋子能奈我何”的得意,我提起一脚,朝着他的胸口直接踹了下去。
“啊~”他朝后一倒,捂着胸口剧烈狂咳。
“你一个布商,哪怕富可敌国,需知在士大夫面前也得守着规矩。”我冷声说道,“当着一国令尹的面也敢唾痰,谁给你的胆子,桑羊吗?”
他听着这话,连滚带爬赶紧跪好,连连磕头:“令尹大人,小的也是气糊涂了,这事,这事怎么就扯上桑兄了。”
我哼了一声,重新坐好,对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若不是有个领头人,哪敢稳坐钓鱼台和我作对。桑羊今夜派人行刺我,你可知情?”
“啊?”槐鸠面色大变,瞬间汗如雨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啊。”
“哦?可暗杀的刺客却说,是你们八人一起出钱请的人,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谋杀令尹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事到底是桑羊干的,还是你们八个人一起干的。”
槐鸠连连磕头:“真不是我,大人明鉴,那桑羊说他有办法解决,让我们严守家宅,只等今夜过去,我是真不知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干出此等逆天之事,大人,大人……”他膝行着过来抓住我的裤脚,“你可以打听打听,小的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大人,像我这般贪财好色的人怎么可能不惜命,会干出此等大罪,不能吧!”
说完,他直接埋头在我的脚上哭起来。
“你让我信你。”我抽回自己的脚,“就得拿出点诚意。”
槐鸠立马抬起头,擦了擦眼泪鼻涕:“任凭大人差遣,如今我这条命都是大人的了,只要大人还我清白,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先放了大牛,拿出真的账本,我政令已下,此刻就算天崩地顷,令也改不了,你该散的财,自然要散。”
槐鸠一脸呆滞,似在犹豫。
“但若你能助我翻出桑羊的家底,你承包的那十五口盐井,我不会收回,你照旧可以经营下去,这座宅子是你家住了几代的老宅,于我无用,我也不会收,你们照旧住,如何?”
槐鸠听了,仍有犹豫,似乎还想讲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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