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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忘掉了。”
不仅善骗,还善忘,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孩子,正好和他相配。
他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捻弄着江稚茵的指尖,指腹一点点蹭过她指甲边沿。
似乎只有在这样夜深人静、晚风阵阵的时刻,他所有无尽叫嚣着的占有欲,连同依赖、极度痴迷,才能被全然释放出来。
然后被安静的夜晚尽数笼去。
第二天清晨,便什么也不剩,他又要做回那个光风霁月的人。
所有冲动的、疯狂的、恨着的、爱着的,都变成不敢宣之于口的沉默。
闻祈此后自动承担了租房的一半费用,尽管他只能占据一个小小的沙发。
条件看上去很艰苦,但他似乎并没有要搬出去的打算,也并没有给这段“合租”关系界定一个期限,江稚茵觉得反正自己也剩下了一半房费,闻祈又是知根知底的人,生活习惯良好,还会做饭、打扫卫生,简直是再世的田螺姑娘。
所以她也就不再提起,默认成为合租关系,只是时常在想要不要给闻祈搭个床在客厅,虽然房子面积不大,但是客厅还是挺空的,可以容得下一张单人床。
一直到国庆期间,加上两天周末一共放了七天假,邓林卓早就吵着闹着要来海城找他们玩,江稚茵认认真真做了攻略,最后决定带他去海城著名的景点去玩。
确切地来说,是大家一起去爬山。
邓林卓坐在车上的时候就猛猛灌水,陈雨婕一脸错愕地看着他,问:“你刚从旱地里钻出来的?这么缺水。”
邓林卓喝掉最后半瓶矿泉水:“装一瓶水太重了,我装肚子里得了,免得拿在手里也不方便,而且待会儿爬山肯定很渴。”
“估摸着只能在肚子里揣一小时,上了山我们可不陪你上厕所啊。”江稚茵一边看手机上妈妈传来的体检报告一边抽神吐槽。
这话一下子把邓林卓说醒了,他一拍脑袋:“靠,忘记这茬了,我得多带点纸。”
陈雨婕:“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邓林卓:“爷爷我考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本科。”声音越来越小,“虽然是民办。”
这俩人有来有回地互呛,江稚茵把江琳发过来的照片放大着看了又看,检查报告上显示只有甲状腺有点肿大,有甲亢迹象,其余的似乎并无大碍,开了些疏导的药物,缓解甲亢症状,还叮嘱要放松心情,不要总是生气焦虑。
在检查过后,江稚茵想给她摁一个对勾过去,代表自己审察完毕,结果闻祈似乎坐在车上睡着了,脑袋一歪就压在她肩膀上,她手指滑过屏幕,在对话框里摁了一连串毫无逻辑的字符。
他的助听器似乎也没好好戴,就闲闲地挂在耳朵边沿,头一歪,助听器就砸在她双腿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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