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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抚了抚谈言的额前的碎发,没有说话。
夜晚的风越来越大,吹得谈诗的衣袖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谈言执拗的眼神,他希望谈言可以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但他知道他和谈闻军没有时间了,谈言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迫长大。
他想在争取一点时间。
谈诗
谈诗事到临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揉了揉谈言的头发,又一次和他道歉,“对不起,小言,我当时真的以为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那天在酒吧的遭遇,谈言现在想起来都隐隐后怕,但他却从未因为那天的事怪过谈诗。
谈诗是个很好的哥哥。
他与谈闻军一样,皆对谈言溺爱有佳。
“哥……”
夜风似乎也感觉到了谈诗的悲伤,它吹在谈言脸上凉凉的,咸咸的,谈言原本不想哭的,但被风迷住了眼睛,他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不哭了,乖。”谈诗耐心地哄着谈言,就和小时候,谈言每次被门槛绊倒,摔破膝盖,找他嚎啕大哭时一样,他轻轻抚着谈言额前的碎发,谈言稚嫩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的眼眶也不由得开始泛红,谈言还小,才只有十八岁,在找到陈舟前,他曾彻夜思考,如果不久的将来,他和谈闻军都死了,谈言该怎么办,他想了许久,却想不出来一点头绪。
他无措地揉着谈言头发,眼神却却没有停留在谈言身上。
他似乎在凝视遥远的未来。
“哥”谈言见他双眼发木,又轻轻喊了他一声。
闻言,谈诗从对谈言未来该怎么办的纷杂思绪中回过神,望着谈言纯粹的目光,勉强地笑了一下。
但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笑容隐隐泛青。
谈言关切道:“哥,你还好吗?”
谈诗点头,此时谈言的队友——许清如几人从球馆里陆续走了出来,谈诗遥遥看见他们,笑道:“小言,你的队友们出来了,你先和他们回宿舍去。”
谈言想回家,摇头道:“我不要,哥,我今晚想回家。”
谈闻军在过去一个月,已经陆续卖掉了他名下能卖的一切不动产,他们全家从市中心的别墅区搬到了远郊,警方在他们家周围安排了大量警力,密切注视着他和谈闻军的一举一动。
谈言现在跟他回去,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谈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道:“小言,你忘了,你上周刚跟爸吵完架,说再也不回去,爸现在焦头乱额,你就别这个时候再回去找他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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