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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生这么大气?”顾明月佯装镇定地收回手。
“你——”楚云在屏风后将两人那般你侬我侬的模样看了个彻底,此时更是被她这幅镇定自若地模样气得两眼通红,水润的眼眸险些要落下泪来。
他眼睁睁看着顾明月那般故作姿态,一时竟委屈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再一看那狐狸精,那人早已一脸惧意地躲在顾明月身后,一双水瞳娇怯怯地望着他,倒像是他才是什么拆散鸳鸯的恶人一般。
一时间,近日来一桩桩一件件因这小侍从而起的破事一同涌上心头,顾明月是怎么偏袒他、怎么维护他的,楚云此时此刻都还历历在目。
“你这贱人!”他几乎能透过眼前男孩委屈的眼眸看到某种耀武扬威的嘲讽笑意,前所未有的怒意攀升至心口,楚云再也顾不得什么贵公子的仪态,竟是箭步冲上来,扬手便要打他。
不止厌厌,就连顾明月都吓了一跳。她连忙先将人拦住,回头望向被惊呆在原地的厌厌:“还不快跑?”
楚云被顾明月抱在怀里如同三岁幼童一般哭得眼泪涟涟,抄起手边的瓷瓶狠狠向厌厌逃离的背影砸去,声音哽咽地向顾明月哭诉:“你还护着他!”
“他服侍我穿个衣服罢了,你这是做什么?”顾明月被男孩的哭声吵得头痛不已,她有时对着房里的下人举止确实过于亲密,也是幼年不懂事养成的习惯。
刚刚是她不小心了。
楚云见人都跑远了,自己又被顾明月搂在怀里不能挣开,顿时哭得愈发凶狠,身体却软绵绵地靠在顾明月肩头,恨声细细数落着厌厌的不是:“往日他屡屡轻慢我,我忍下便罢。今日,青琴不过是帮我去库房取个东西的功夫,他便趁机独自进内室替你更衣,这分明就是有心勾引你。”
“没有的事,他服侍我有些年月了,若要勾引我何必等我娶你之后才勾引?”顾明月见楚云此时似乎冷静下来了,便松开手,将人摆正一看,小男孩抽抽搭搭的,鼻尖都哭红了。
她拿过帕子替楚云细细擦去小脸上源源不断的泪珠,忍不住笑道:“我不过摸了一下他的脸你便气得要打人?小气的。”
“女男授受不亲,你怎么能摸他!”楚云抿紧唇,狠握着顾明月的手死死贴在自己脸颊上厮磨:“要摸也只能摸我的脸,只能揉我的脸!”
“啊!”脸颊的软肉磕到牙齿上了好痛。
顾明月扯着楚云娇嫩的侧脸,板起脸煞有其事地质问他:“楚家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善妒?谁家男儿有像你这样?”
楚云被顾明月拧得又要掉眼泪,扯着顾明月的衣袖不肯改口:“就善妒,下次他再勾引你,我还要打他!”
“整天胡思乱想。”顾明月见他这般固执,也不指望他能转性子,只得松开手理了理楚云鬓边的乱发,“我和厌厌之间真的没什么,你可别再乱来了。”
楚云冷哼一声,不想理她。他现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能出门,只能扭头去了床榻旁,蹬了绣花鞋,趴在床上装死。
直到青琴取了浸了凉水的棉巾为他敷眼,楚云感觉好受了许多才从床上坐起身子。顾明月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以后得派人盯着她才成。
“昨天……”楚云刚刚哭久了,此时神情虽然平静下来了,可嗓子还有些沙哑:“昨天,那个贱人……叫厌厌的,他在哪儿?”
青琴摇摇头,为楚云递上温好润嗓的菊花茶:“小人不知,昨日一整日也未曾见到他。”
楚云闻言又要落泪,嘴边的茶水此时竟也热得熏人,他一甩手将茶连同茶杯一同丢开了:“你以后也别做其他事了,只要家主在家你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要是遇到什么……就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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