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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憋得厉害,冷风吹得她头胀,索性回到自己屋里关了门。
她的房里暖和,婵儿那丫头干完活会跑过来,巧儿老实些,会陪着婆子们说话。
无双身体不舒服,倚靠在床上,手里绣着帕子。灵活地穿针引线,一只小兔子的轮廓初显,这是答应给龚妙菡绣的。
她这间耳房靠在正房东墙,为了方便伺候,中间通了一扇连接的门。平时紧闭,待龚拓回来就会打开。
这里不算大,但也有里外两间,里间来做卧房,一张床占了大半,窗边一张梳妆台;外间一张小方桌,两把椅子,也算用来接待旁人所用。
她一人住着这里,婵儿心生羡慕,比起人多又冷的后罩房,这里舒服太多。也就怀疑起来,那些婆子说无双是奴婢,可这里明明比一些庶小姐的屋子都好。她就亲眼看见过,一位小姐住在后罩房。
无双不介意这小丫头跑过来,有好吃的点心会给出两块:“我两年没出去了,外面这么乱吗?”
婵儿坐着小方凳在火炉旁,咽下口里点心:“很乱,街上全是逃难来的,没了吃的就去抢,尤其城东那边,天天死人。”
小丫头话多,把外面所见的尽数说出来,一边说一边叹气摇头。
“东城?”无双知道那边是平民区,大概那些涌来的难民都落脚在那边,至于贵族居住的区域,有官兵每日巡视,定然是不会让他们过来。
“对,”婵儿点头,手放在炉边烤,“我进府前,听说那边发了疫病,不少人被官兵带去了城外。”
无双缝了几针,将帕子搁回笸箩:“这样冷的天,得多难熬?”
听到这儿,她似乎明白了为何龚拓突然回京。想来老虎山那边基本稳定下,今上怕疫病在京中扩散开,让他回来处理。
两人又说了些话,婵儿毕竟年纪小,知道的有限,一些大的事情并不清楚。
。
翌日,无双去看了盼兰。
从老伯爷的院子搬出来后,人被分去了大公子龚敦的院子。
两人找了一处避风的墙角,无双给盼兰带了一盒冻疮药膏。今年格外冷,上次见面时,她就发现盼兰的手冻伤了。
盼兰笑着收下,感激道谢:“幸亏有你,要不我这手得肿成个萝卜。”
被这话逗乐,无双噗嗤笑出声:“可巧,安亭院后院有个酱菜缸,我带回去腌着。”
“那不成,当初一批的几个人,可就剩咱俩了。”盼兰作势将手藏去身后,而后道,“大公子那儿挺不错的,和别处做的活没甚不一样,不累。”
这话说出来,无双明白是盼兰为了让自己放心。
可是龚敦这个人,她总有些不放心。他是陈姨娘的儿子,也是恩远伯的第一个孩子,这本也没什么,可细算起来却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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