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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并未接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其实当年他并不知晓“雨花针”是否真的参与了金鸳盟围杀师兄的事,不过调查了这么久,江尧已经是自己查出的最有可能知道师兄尸骨所在的人。
江尧见他迟迟未说话,心中已经笃定眼前之人是已经解散了的四顾门的人,便嗤笑一声,“单孤刀的尸首早就被毁了,你怎么会以为金鸳盟的人会好心到帮仇人保管尸骨?”
李莲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后理了理衣摆,随后看向鹤之舟,道:“通知张老爷跟百川院的刑探吧,江尧是江湖中人,监察司想来不会掺和这事。”
鹤之舟点了点头,只是也没有自己去做,而是喊了随他们一起来的随从去做。
他无视掉手脚无力的江尧,看着院中李莲花的背影。
因为方才还在屋内,他肩上并未披狐裘,只穿着那身青衣,站在这寒风凛凛的冬夜中,任由穿堂的夜风扬起他的衣摆。他一时间仿佛都遗忘了很冷,沉默地,孤独地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天上被乌云遮得模糊,只隐约透出光亮的月亮。
鹤之舟折返回屋内取出他挂在屏风上的狐裘,再出来时,李莲花却已收敛了心神,对他道:“张家大小姐跟府上的丫鬟体内的真气你用北冥神功化去即可,待你弄完,我们便回去吧。”
“好。”他抖开披风,将眼前瘦弱的男人裹进狐裘里,低声地安慰道:“他说的是假的。”
李莲花只是弯起略微泛红的双眼,“我知道。”
虽是笑着,但鹤之舟却似乎看到他此刻笑容之下藏着的脆弱。
寻找单孤刀的尸体一直是李莲花的执念,他执着地认为当初单孤刀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刚愎自用地相信与金鸳盟的约定,而他不仅没能及时赶到救下单孤刀,最后连对方的尸骨都遗失了。
无法告知李莲花这一切都是单孤刀的设计,鹤之舟只能用力地将眼前的男人拥入怀里。
矛盾
二人回鹤之舟的府邸时,李莲花已看不出不久前的失态。
他懒洋洋地窝在床上,看着跟进自己房间的鹤之舟,撩起眼睛:“半夜三更了,鹤大东家不用睡觉吗?”
鹤之舟从腰间抽出一柄泛着幽幽蓝光的软剑:“你忘了这个。”
李莲花愣了一下,想起刚刚在张府的时候他把自己随身的吻颈剑给了他防身,方才心神恍惚,一时间竟忘了这回事。
他伸手要接过鹤之舟手中的“吻颈”,却见这人抬手躲了躲。
他只能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你知道这软剑的材料是什么吗?”鹤之舟用手指轻轻将软剑弯起,只见这柄薄如蝉翼的软剑柔软得不似金属,但刀锋却极其锋利,堪称削铁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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