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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下看书是有些伤眼睛的,饶是菡王府以瓦当照明,却总会疲累。
她趁着这段时间,将幽朝近些年事无巨细的捋了一遍,好在一切都还能挽回。
只是如今最该做的,便是将孤启这个变数看牢,今日一事,他定是心生怨怼,若不能使他消气,怕是能不得安宁。
只是……
郁云霁将书页倒翻,目光定定落在“溪洄”二字上。
书中他是恨原主的,只是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溪洄不顾反噬下了那样可怖的咒呢。
弱水办事效率奇高,没多久便来复命。
“那小侍如今在何处。”郁云霁收起手中的《文记》。
“殿下,经查证,是王夫院中的小侍同姣郎串通一气,趁着王夫不在,这才有胆子将东西偷了出来。”
“当真是姣郎指使,”郁云霁沉吟道,“将那小侍带上了,我亲自审。”
原主风流又残暴,将男宠们都做成人立,却独独将姣郎留下来。
郁云霁想,这其中定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门口传来动静,她将目光缓缓移去,便见血淋淋的一人被架着进来。
那小侍浑身伤痕累累,显然是王府的人下了死手,这才从他嘴里逼出些信息。
他方一看见郁云霁那张脸,登时腿一软,趴跪在了地上。
“殿下,求您饶命。”
虽知事情闹到了菡王面前,他定然是没了活路,但还是哆哆嗦嗦的求饶着,只希望菡王折磨他的时候,下手能轻一些。
“你若是如实招来,我便饶你一命。”郁云霁道。
小侍一颤,不敢再看那张菩萨面,只道:“奴,奴已经说了,是姣夫让奴干的,奴,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拿什么收买的你?”
小侍一哽,颤着身子道:“奴若是不做,家母家父的性命,便不保了。”
“但你可知晓,这般做了你的性命便不保了,你母父的性命亦是未知。”郁云霁屈指扣了扣桌案,惊得他战栗不止。
仿佛她敲得不是桌案,而是催命符。
“做错事了便是要责罚的,你不忠主子,照理说是该……”郁云霁顿了顿,看向弱水。
弱水道:“该杖责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若是真打下去,眼前瘦弱的小侍也就一命呜呼了。
不忠主子,是死刑。
小侍心灰意冷的软了身子,脸色灰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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