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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捂着脸无奈地直喊救命。
“什么救命?”陈俊一耳朵尖一动,一个滑步闪现过来。
“说你审美好!”金雅雯没好气道。
“我审美一向很好,我姥姥姥爷从小就这么夸我!”陈俊一咧开嘴笑着说。
金雅雯和余麦乐不可支地笑了半天。
“上次我给你妈买的那个太阳眼镜,阿姨不是就很喜欢?一个劲儿夸我选的好来着!”陈俊一拿出手机得意洋洋地给余麦展示。
那副眼镜她妈一次都没好意思带出门过,金雅雯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抱着胳膊微笑着嗯了一声,余麦看到照片上那副大红色镜框上镶着一圈水钻的太阳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挺时尚的。”
“naturlich(当然了)!”陈俊一很洋气地拽了句德语。
金雅雯哭笑不得地捂住脸,余麦被她一带,想象了一下纪薇兰阿姨带着这幅墨镜出门的样子顿时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三个人站在那里各笑各的,余麦捂着笑痛的肚皮,抹着眼角的泪花转身看向身后。
厨房里,刘湘和余海生忙着准备今天的午餐,刘湘那叫一个激动啊,根本看不出来才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米歇尔在旁边帮忙,三个人忙碌的身影有说有笑的。
“这个大葱啊我们南方很少吃的,我之前买过两次,说实话炒菜是真香,”刘湘蹲在冰箱前闻了闻手里切好的大葱,又看见旁边的洋蓟,“咦,这是什么?”
米歇尔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这个蔬菜的中文名,“洋蓟。”
“这个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做的?”刘湘把它从冰箱里拿出来,好奇地摸了摸上面的叶子,怪硬的。
“哟,这个是洋蓟吧。”余海生端着一盆洗好的白菜叶子走过来。
米歇尔跟他们介绍了洋蓟的好几种吃法,然后拿出蒸锅决定做给他们尝尝,“能吃的部分不多,余麦很喜欢吃煮过后的,沾料汁很香。”
夫妻俩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刘湘感激道,“余麦在这里,真多亏了有你照顾。”
“谢谢你啊,米歇尔。”余海生拍拍他的背。
“不用谢。”米歇尔低头处理着手里的洋蓟,“我很开心能为他做这些。”
一顿午餐,准备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一群人边聊边吃,一直闹到了晚上天黑。
巴黎金色的夜景在脚下缓缓铺开,远处的铁塔如约亮起了灯。
余麦跟着余海生喝了点红酒,靠在米歇尔身上笑嘻嘻地和他爸说话,刘湘看见米歇尔搓着他的胳膊,起身去屋里沙发上拿了件外套出来。
“这件外套是谁的?”知道这两人的衣服都混着穿,刘湘边走边抖开看了看。
“我的,”米歇尔伸手接过来,披在余麦身上,“好点了吗?”
余麦在外套下面抓住他的手,“嗯。”
“这里五月份晚上还是挺凉的,”刘湘也给自己拿了一件穿上,重新在桌边坐下,“我看你们卧室就一床被子,晚上睡觉冷不冷啊?”
“不冷。”余麦端起杯子喝了口红酒。
“别喝了。”米歇尔在他耳边悄悄提醒他。
余麦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喝醉后都会干些什么了,米歇尔有一次把手机架在床头把整个过程都拍了下来,他第二天看完躲在被子里根本没脸见人,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老色胚。
余麦一听立马放下了杯子。
金雅雯捏着一张纸巾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从天台进到客厅,经过卧室门前的时候,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多米被吵醒,冲着门外有些警惕地叫了一声。
“是我,小多米。”金雅雯停下脚步,笑着探头回应了一下多米,然后看着卧室里那张双人床,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狐疑的表情。
她从下午进门起就总觉得这屋子有哪里不太对劲,这感觉很难以言喻,仿佛心里某个深埋了许多年的直觉终于隐隐有了冒头的趋势。
带着这种奇妙的感觉,金雅雯上完洗手间回去天台那里坐下,陈俊一把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凑过去在她耳边有点儿害羞地小声说,“等以后咱们结婚买房子,也得买这种屋顶带个大天台的,到时候夏天吃烧烤,冬天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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