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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猜到了你会做点什么,所以我特地立了两个结界,只要有人一进来我就会知道,但我不跟你讲,我就怕你知道了反而还跟他出去了,因为我就知道,你肯定憋着什么,越冷静的人越容易发疯,杰就是这样,你也这样,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大概是很后怕,所以他越说越生气了,但某种程度上,他又因为他料到了穗波凉子一部分的行为而感到庆幸甚至高兴,所以那怒火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而承受他的那点脾气的穗波凉子则一点没被影响,在这种情况下还理智地抓住了他话中的细节:“所以,悟是故意走的。”
“差不多,不过任务是真的,我要不走远杰肯定不来,我还以为我能赶得上。”白发少年说着,下意识扫过穗波凉子的肩膀,但那里已经经过了家入硝子的治疗,再加上她穿了病号服,所以他的六眼除了那上面还残留的一点硝子的咒力外什么也没看见,他撇撇嘴,“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去四国,我没想到你这样。”
说完,他又觉得有点不对,抿起嘴唇,垂眸,似乎陷入了纠结的沉思,而后,他抬起眼睑,那白色的,雪一样的睫毛轻轻颤动,这时候,他刚刚还气势汹汹含着一点火气的语气骤然弱了下来,穗波凉子竟然在那些话里听见了一点很不应该出现在他口中的悔意:
“早是知道你会这样,我后悔去找你了,如果我不去找你,起码你还愿意活着。”
“不。”
穗波凉子连忙否定了他的猜想,甚至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动作稍微有点大了,牵动了连着她手臂上血管的输液器,五条悟赶忙伸手扶了一下它,确定没把手臂上的滞留针扯出来,而此时,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穗波凉子还在和他解释,“总有知道的时候的。这样更好。”
他垂眸看她,抿抿唇,一点点松开了半扶着输液器的手,轻声问:“那你怪我来救你了吗。”
“当然不,我现在没什么——”
“我才不要听。”
他又一次打断了她。
为了看清她每一寸的表情,他特意没戴墨镜,又特意离的她这么近,就是确保能注意到她说话时哪怕一点细微的不同之处。
她真的很会装作没事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有备而来,又会被她骗过去。
想到这里,他就又有点不满了。
但他总是没办法对她不满的,再多火气都好像只能往肚子里吞。
想到这里,他就更不高兴了。
“……”让他不高兴但又让他没办法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心的黑发少女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抿了一下唇,似乎是意识到不说真话不行了,她呼出一口气,选择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告诉他答案:“好吧,我的确宁愿死了,我也不怕死,但我不怪你来救我,我那时候只是比起活着更希望死去而已。”
“这个我知道。”五条悟点点头,“你要是怕死,也不会提着个没用的笼子来咒术界了。”
虽然听上去只是随口一句感叹,但他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他那时候其实知道她宁愿死,但是却偏要来救她的。
“……哼。”
这回答让一向好脾气的穗波凉子也皱起眉,难得没好气地用气音应了他。
五条悟很清楚地知道她那时候除了去死是什么都没想的。
咒术界的人常常是上了头就什么都不顾的,他这样,杰这样,现在不太算咒术师但也学了他们,亦或者本来脾性就这样的穗波凉子现在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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