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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靺鞨人开始驱赶他们到不同的地方做劳役。或是搬运辎重,或是照顾牲畜,或是搬运伤员……
苏怀月虽则并不知晓前线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愈发繁急的劳役过程里,从靺鞨人紧蹙眉头的神态中,她还是能感觉到靺鞨人的情况应当并不算好。
被俘虏的其他大启人或多或少也觉察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方面他们在心中期待皇帝大破蛮子,救他们回乡;另一方面他们也害怕靺鞨人狗急跳墙,将他们屠杀于黎明的前夕。
就在这种忐忑的紧张氛围中又过了两日。
深夜,帐子口忽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阿刺海。
她随手点了几名女子,似乎需要人去她帐子里侍奉。
但这随手一点,却不动声色将苏怀月与张彤儿都纳入其间。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察出不同寻常。
果然入了阿刺海的帐子以后,其余几个女子都被支使到别处去,从帷幕后面出来一个人,竟是沈千意!
两人均是大喜过望,尤其是张彤儿,寒暄时几乎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要不是如今还身处靺鞨的地界,想来她便要嚎啕大哭了。如今只紧紧咬着唇,欲哭不哭的,倒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沈千意好笑地在她额上抚了抚:“我这不没事么?这样苦大仇深的表情倒好像我要入土了。”
张彤儿道:“这段时间你怎么不同我联系?我……我和阿月都很担心你!”
苏怀月笑她道:“沈大人可是当年跟着陛下一道打下这江山的人物,想必自有妙计,我才不担心。彤儿你说自己便是,可不要拉上我。”
张彤儿面上一时通红,抿着唇瞪了苏怀月一眼:“就你会说话!”
这样说着,不免回头来又好奇问道:“这段日子他们可有为难你?怎的方才是那个靺鞨公主来找我们……”
沈千意收了笑,面色严肃起来:“此事说来话长。这些日子我一直同炎珠虚与委蛇,只是他生性多疑,昨儿烧了幽州城外一座粮草营才算对我真正信任……今日便是……”
张彤儿打断了他:“烧了谁的粮草营?不会是……我表哥的吧?”
沈千意“唔”了一声。
张彤儿啧啧道:“我表哥肯定气得要杀了你!”
沈千意抹了一把额头冷汗:“陛下他自然懂得我的苦衷。好了,不多说了,今日靺鞨营中将有大事发生,或恐波及到你们,我已托付阿刺海先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值此时刻,张彤儿还能狐疑道:“阿刺海?那位靺鞨公主?你同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交情了?”
沈千意失笑:“等回了幽州再同你细说。”
余下的话不好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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