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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好像是踩住了季钦的尾巴,当即摔了酒坛子,双手掐住林焱的肩胛骨,气冲冲地吼道:“天底下还有谁人比我待他更好!若不心悦我,他还待心悦谁!”
“……”林焱本想说,俩人相对,可不是照你这般论个中道理的,但又怕激怒了季钦,自己打不过,所以懂事地闭了嘴。
只是这之后,季钦便开始闷着头喝酒,不言不语,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看得林焱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又开始庆幸自己没再多说。
等到俩人都开始喝得双腿发软时,林焱适时叫停,与季钦相互搀扶着住进了同一个军帐。
睡下没多久,林焱又给憋醒了,扶着脑袋坐起身,差点怼到另一张脸上——
季钦不知道在他床头盘腿坐了多久了,见他醒来,劈头盖脸就一句:“他不心悦我怎么办啊?”
林焱扶着自己方才已经罢工了一息的心,大喘了几口气,才悠悠吐字:“天底下还有谁较你待他更好?他不心悦你,又待心悦谁?”
故人
酒醒之后,季钦和林焱兄弟俩就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阮清攸,好像那天晚上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离开边城的最后一日,季钦突然要前往市集。
“你向来不喜欢那些,今儿怎么转了性子?”林焱问。
季钦抿唇,没做声,自行上了马。
林焱见状,当即打马跟了上去,毕竟季钦不爱逛集市,他林焱却爱逛得很。
二人逛了一圈,林焱很是买了些大晋少见的小玩意儿,没什么用,但瞧着好看,倒是挑起事儿头的季钦迟迟没有遇到合眼缘的。
——阮清攸曾问他边境如何,他既提及互市,那此番得了机会便想着带些什么与他。
但逛来逛去,东西是都送的出手,但他二人这尴尬身份,到底师出无名。
本都打算离开了,一个要收摊的角落里,季钦瞥见了个花盆,里头生着棵半死不活的苗。
“这个怎么卖?”季钦用西境语问。
摊主回以口音十足的大晋官话,“十两银子。”
“多少?!”林焱先跳了脚,“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去抢?这玩意儿出市集就能死你信不信?”
摊主摆手,“你去看看,就这一盆。”
“我要了,”季钦利落地掏了银子。
“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了,十两银子买盆快死的草……”林焱心疼地直哆嗦。
“你懂个屁,”季钦宝贝地将“草”护住,“这不是草,这是辣椒。”
打集市回来的第二日,季钦给定北侯林易好生磕了几个头,言说过年便不回了。
林焱笑嘻嘻在林易边上站着,说:“我定然给您将人看好咯。”
如此,才让林易的脸色稍好了些,挥手将两个孙子往外撵,“要走便快些,白日多行几里,莫赶夜路。”
路经大同时,半夜里,季钦被一行人找上了门来。
林焱一时间警铃大作,起身便要拔刀。
季钦按住林焱,整了整衣摆,独自跟人去了一旁,虽他来回行踪都未曾告人,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地头蛇能得知他打此地路过,也不是难事。
离季钦等人住店约一里之外的空地上,有人在马车上等着,见季钦走近才跳下来,“指挥使,好久不见。”
“何事?”季钦开门见山。
这人只余下了一只眼了,余下的这只在夜里闪着精明的光,从怀里掏出了个信封晃一晃:“就喜欢同指挥使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前儿刚得的消息,指挥使会喜欢的。”
年关将至,许多人的日子想必难过,季钦看着这人手里的东西,他能确定对方不敢拿些假东西糊弄自己,但这东西,却未必是自己感兴趣的——
“何物?”
那人不直接答,只轻轻一点,“与贵府那位胆大包天的庶母有关。”
徐金翠?季钦转头要走,那确实是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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