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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断肠草的毒忒厉害了,还没回到客栈,他就昏了过去了,好在于瓒一直守在宫门口,见状连忙背着许卿湖往客栈走,请了大夫给他把脉。
大夫开了药之后,面色凝重道:“大人是中了剧毒,这毒一时半会儿怕是逼不出来。”
于瓒问:“那要怎么办?”
“只能用药养着,”大夫道:“此毒阴寒,若是惹了风寒,便会加重病况,切记一定要驱寒。”夜晚,曹错随着曹彻一同入宫面圣,诚宜帝一见了曹错就连忙上去扶着他仔细地瞧着,道:“错儿如今竟成大小子了。”
曹错从前都是在诗书中听过君臣,这第一次见到皇上,紧张得要下跪:“臣参见皇上……”
诚宜帝:“这是家宴,没有外人见,用不着行礼。”
“是啊,一家人不用行虚礼。”梁太后道。
曹错闻声偏头去看一旁的梁太后,她金丝服饰加身,头戴凤冠,脖子间还戴着流苏项链,衬得她肤色雪白,雍容华贵。
梁太后慈爱地看着曹错,道:“错儿年纪尚小,该请个先生悉心教导才是。”
“此事不急,”曹彻道:“过几日再去寻师也不迟。”
诚宜帝笑道:“也是,错儿离家回来,该与家里人诉诉亲情,寻师的事不急。”
曹错只坐在席间默默饮酒,他突然就记起了之前许卿湖问他——假如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儿郎,而是有权势的富贵人家之子,会做什么呢?
现在看来,许卿湖那个问题绝不是偶然提起来的,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早到什么时候呢?一年前?两年前?还是三年前被他带回府的那个冬夜?
许卿湖第二日便要回尹安,他坐在车里,于瓒驾着马车,朝车里的人说:“大人,有任何不适一定要说出来,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根除,马虎不得。”
许卿湖脸上苍白,没有血色,他闭目端坐在马车里,冷冷清清道:“嗯,赶路吧。”
于瓒刚出了竟京城门,就见着了站在不远处的曹错,连忙把车趋停,许卿湖问:“发生了何事?为何停下?”
于瓒:“大人,是小铃铛。”
许卿湖这才睁开眼睛,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但他并未上前,就隔着这样的距离看着曹错。
曹错被他苍白的面色吓了一跳,他看起来更加疲惫了。
许卿湖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冷局,问:“世子所来何事?”
曹错是本着兴师问罪的目的来的,他想问许卿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想问许卿湖把自己养在刺史府三年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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