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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修眼睛通红,扬手引二锤竖向飞转,愈旋愈快,直至两锤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最近的士兵们耳膜都被磨风的声音刺破,他们捂着双耳惨叫着倒地。风轮利滚,嘶音穿脑。赤岳鸣索流星锤的——九转回皇!裴奈的归墨枪先前就是在这种速度下的飞轮中被折碎,而现下鸣索流星锤轮转朝韩睿泽挥来。可韩睿泽甚至都没有避让,洗墨般的高马尾随风摇曳,姿神端严,他临风而立,电掣间一甩珲洗鞭,侧击过去,风轮的攻势便被冲缓。再一直劈,布满利刃的飞锤被迫坠地。手臂回弯,中截卷鞭,立时将攻守反转,箝拿住赤岳鸣索流星锤的锁链。三杀提喉!万岳血鞭破除敌方单兵防守的一招。一锤被封,司寇修扬手又要将锥刺锤砸下,韩睿泽一勒长鞭,锁链长度及角度改变,劈空盲荡。这一刻起,司寇修便彻底没了还击能力。韩睿泽的长鞭挥斥横扫,杀气腾朔,鞭身带如虹之势打在司寇修身上,力能扛鼎的司寇修就这样飞出五丈远,直到撞在投石车的残骸上,方才堪堪停下。鞭光未减,锐气仍向远方刮去,荡尽浑浊。司寇修七窍流血,已是彻底昏迷。无数天耀士兵上前将他压住,韩睿泽收鞭走过去,蹲下拍了拍他的脸,确定他没有意识,便松了手,对其他人言道:“绑了,记得再喂下迷药,免得回咬你们。”虽然这些天耀士兵并不归属韩睿泽统管,可那是万岳血鞭韩睿泽,谁不认得?便纷纷称了“是”,然后开始动手。战场另一侧,无数岐鲁残兵朝顾瑾珩扑来,还未及近身,便已统统捂住黑青的脖颈,痛苦倒地。作为非军部出身的端定公,他在战场上甚至无需任何护卫。可正是因为他极少与人交手,加上霍江阴功的狠辣,就让他的武功在世人眼中神乎其神、深不可测。靠后的岐鲁士兵已不敢再靠近,纷纷后退。没了阻挡,顾瑾珩骑马移时便来到雷来翁面前,雷来翁刚将毒人怪物召唤攀爬起,便听得毒人们的骨骼咔嚓骤响。骨擦声中,怪物的四肢关节开始变得黑魆,无法用力,它们不会哭嚎,只能嘶哑发出四不像的叫声,用身子在地上挣扎,像是被药倒的恶虫。顾瑾珩在无声中击溃了雷来翁的主要战力。“不愧是三娘的徒弟!”雷来翁没有恼怒,竟是赞赏地看着顾瑾珩,仰天一笑,“加入我吧,我们一起将你师父复活!”顾瑾珩冷冷瞥他,神情未动分毫,只受他提醒,又看向不远处正在奋战杀敌的裴奈,漠然道:“如果你在一月前邀我,或许我会考虑,但现在我冀求的人已经回来。”雷来翁眼中顷刻生恨,不作犹豫便将袖中的蛊毒朝顾瑾珩抛洒。青色的毒气四溢,如有刺木扎入鼻腔,周围的人浑身痉挛口吐白沫,有的人倒地后指甲痛苦地抠着地面,鲜血淋漓。可顾瑾珩仍旧未动,像是毒气对他全无损害。是啊,霍江阴功就是伴毒而生,在解毒的过程中扎下武功地基,连化骨水他都能在昏迷中自解,普通的蛊毒如何伤他?顾瑾珩明面上没有动静,可从折断毒人四肢之后,他就在试图控制雷来翁,只是对方太过熟悉丹道神炁阴功的脉络走向,几乎不留破绽。“你口口声声为了复活我师父,可致她殒命的毒药,分明是你亲手所下!”顾瑾珩开始攻击他的精神防线。雷来翁摇头,眼角都在抖动,“这是我和她二人之间独有的情趣,我给三娘下毒,她用阴功去解,她予我经脉肺腑损耗,我用药去医。我们天生互补,在对方的帮助下变得更强大,尔等俗人如何能理解我们?”顾瑾珩嗤笑一声,提醒他:“然而最后那一次,你给她下的毒并未提前准备好解药。”“不不不!!!”雷来翁开始激动,兜帽中枯燥的头发都在随他颤抖,“我准备了,只是无效缺了两味,就缺了两味而已。等我最后找到原因,配好解药赶去,你都已经将三娘下葬了,我将她的尸体挖了出来,还完好着还完好着。”他的话语仿佛在安慰自己。顾瑾珩诘问他:“一个解药,你配了五年?”雷来翁似乎在回忆什么,没有回话。顾瑾珩又道:“她之所以急着寻找接班人,便是因为她时日无多。那些和我一同进山的孩子本不必死,可唯有用大量死亡,才能在短时间内筛出拥有毒抗的躯体。你该为这些人命负责!”雷来翁又注视他,“可是你活下来了。”顾瑾珩冷冽地看他,一语未言,但彼此都心明,当时的顾瑾珩甚至口不能言,在关满毒蛇的暗室里,经受了三个月的折磨。是那一批中唯一存活的孩子。“其实她想要的不是你的解药,她在等你来见她,可那五年你甚至从未出现过!”顾瑾珩字字锥心。,!雷来翁自愧地抱住自己的头,“我太害怕了,太爱她了,爱让人胆怯,我迟迟配不好解药,我不敢面对她,我懦弱,我对不起三娘,是我的错”对方心防俱塌,顾瑾珩的丹道神炁阴功成功着点,雷来翁双手泄力,慢慢垂了下来,已被顾瑾珩成功控制。再不跟他废话。顾瑾珩便在此刻下马,佩剑一扬,贴在他脖颈旁边,“解药在哪?”他指的是雷来翁方才在战场上给天耀和岐鲁士兵们所下的毒。雷来翁不言,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疯劲。顾瑾珩也不再跟他耗着,直接用长剑割下他的黑色长袍,袍内的口袋里全是各种瓶罐,乍看便有数十个。剑尖挑起衣袍顶端,顾瑾珩声音低沉,重复道:“解药在哪?”威压转瞬汇集,在几息间,雷来翁仍未开口,他的腿部骨头自足尖开始,寸寸崩裂。雷来翁跌在地上,脸上一半陷进血色沙土里。他试过各种毒药,试过厉三娘阴功带给他的创痛,可从未经受过骨头被一点一点打碎的折磨。他哀嚎出声,额头不断冒出汗水,眼里已是一片赤红。直到骨碎已至膝处骸关,雷来翁还是在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下认了输:“第三排左数第六个,第五排右数第二个,第九排左数第一个。”:()山河等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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