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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越来越黑,我赶紧往回走,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摔到一处大坑里,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我竟然在坑里昏睡了一夜。
婆母和虞北境定然着急了。
我连忙胡乱收拾起一旁散落的草药,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赶。
远远地我便看到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娘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
“找个屁!那小蹄子说不定死在山里了!本来就是个灾星,死了更好!”
婆母气急:
“你说的什么话?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娘不屑:“我家可只有光宗一个孩子。那臭丫头养不熟的白眼狼,除了惹祸,还有什么屁用!”
我压了压心中的郁气,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因为我入山久久未归,婆母担心,便央里正让大家帮着找一找。
我娘不想爹和弟弟冒险,就各种阻拦。
见我没事,大家就散了。
娘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虞北境出去找我去了,听闻消息,赶紧回来。
大概是走的比较急,他额间有细密的汗珠,眼圈微青,大约是为了找我整夜没睡。
我望出去的时候,正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
初升的日头光线微亮,打在少年瘦小的身上,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
我安慰了婆母和虞北境,还赶紧拿出我挖到的草药邀功。
没想到竟有一株人参跟在草药堆里咕噜噜滚了出来。
8
婆母大喜,问我是在哪里挖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
我明明只挖到了一些普通的草药,这人参,该不会是我从坑里爬上来的时候顺手带上的吧?
婆母喜的抱紧我:“我就说嘛,我们大丫是个福星!”
婆母说这人参的年份大概有二十年以上,品相也不错,起码能值个三四十两银子。
如果真如此,那补品和虞北境的束脩都不成问题了。
虞北境带着我,拿了人参到镇上的药铺去卖。
那药铺老板得知我是跟着老大夫学的本领,一高兴,给了我们五十两整。
我很高兴,买完补品,忙带着虞北境去学堂交束脩。
一进门,却见樊光宗站在大门口,脖子上挂了个有字的牌子,而我爹正在不断地和一位手持教棍的先生求情。
虞北境和我小声解释:“这是悬牌批责,只有犯了大错的学生才会如此。”
“他是不是要被学堂撵出去了?”
虞北境摇摇头:“若是能交上一大笔罚银,倒也能继续读书。”
我不自觉地捂紧了口袋里的银子,想赶紧交了束脩就走,却没想樊光宗眼尖看到了我。
“樊大丫!你是不是有钱!快点给我把罚银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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