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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楚点点头,接着问道:“在少夫人休息期间,可有人来过文万苑或是见过少夫人?”
“奴婢不太清楚,那个时候只有张嬷嬷在少夫人身边照顾着。”
话问到这里,许楚也不再多言,扭头向钱少爷询问道可否见一见相关的人。钱少爷倒也配合,起身向外招呼了下人带张嬷嬷跟讯大娘前来。
相比于张嬷嬷的沉稳,讯大娘可是战战兢兢,刚一进屋就直接跪在地上讨饶起来。好在许楚并没有不耐,反倒是分别询问起来,果然与英儿所言无所差池。
“少夫人回来后就自己歇下了,还让老奴把院子里的下人打发远些别惊扰了她休息。其间继夫人来送了些补品,只在屏风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之后就再没人来过了。”张嬷嬷一五一十的说着,半分不多加,也半点不慌乱,细细想着当日的不妥。“不过下午仵作来验时候,老奴明显闻到仵作身上的酒气,好似他与阿生曾吃了酒才来的。”
相反讯大娘就沉不住气了,脑子里一团乱,就只记得自个偷懒耍滑被主家发现了。
“老妇人真不是偷懒,实在是后门清闲,加上这几日变天老妇人的腿脚都不舒坦,所以没事儿了就爱吃几杯酒水解乏,谁知道那天兴起多吃了几杯,竟然睡了一阵子。”说着,讯大娘又是一番磕头认错,生怕主家一个恼怒把她赶出去。要知道,她不是家奴,只是在钱家看门挣个月钱给家里贴补一下,若是真被赶出去,她这么大的年纪又是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就是给人带孩子怕人家都会嫌弃的。
瞧着讯大娘哭嚎的烦心,钱家少爷按捺着烦躁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见过了几个有直接关系的人,许楚才又开口问道:“不知夫人的房间可有变化?我们可以前去查看?”
钱家少爷摇摇头,似乎很是疲惫的说道:“雅娘与我同住文万苑,自雅娘出事后,除了打扫的下人就未再有人出入了。若能还我钱家清白,姑娘尽可前去。”
说着,他撩起衣袍先行引路,引的一行人到了钱夫人所住的地方,也是最后发现钱夫人的地方。而此时,许楚等人才发现,他的左腿似乎有些不便利,走起路来身体稍稍有些倾斜。
大抵是并不显眼,加上钱家少爷撩着衣袍行走,所以并没人注意到。然而对于精于医道,又两世为法医仵作的许楚来说,便是微小的异样她都从不会放过。
“钱少爷这是腿伤有碍?”许楚似是无意问道。
钱少爷本还唉声叹气讲着心头抑郁跟悲痛,十足十的一幅痴情模样,却因着许楚的一句话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也亏得许楚跟着走的近,伸手拽了一把才没让他在人前出丑。
“让各位见笑了,其实也是无碍的,就是这几日忙着亡妻的丧事,一时晕眩摔倒所致,不过是点擦伤并不妨碍的。”钱少爷语气似是强撑着与人寒暄一般,叹息一声挥手不愿再多说,话音落就再没心情开口了。
“钱少爷节哀。”
“我如何能节哀啊,雅娘同我是少年夫妻,还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谊,她如今去了,我如何安心。”到底是从小就订下的亲事,两家人又有多年交情,钱少爷唉声叹气道,“是我忽略了她,若那日午时我及时回来,她也不会......”
“那日钱少爷没回来,可是有什么应酬?”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怕是有污许姑娘的耳朵。”钱少爷面色讪讪,满是尴尬又好似极为难堪一般摆手道,“因着生意上的事儿,我前一日同唐三少几人吃了整夜的酒,到了第二日过晌午才醒来......”
听到这里,纵然许楚不是花天酒地之人,大概也猜出他那日的行程了。估计是吃了花酒,宿醉一夜,又同歌姬或是风尘女子有了露水姻缘,这般才耽搁了回家。
一回家就碰上妻子身亡,估计他不愿直言,也是怕落人口实。尤其是在张家恨不能扒了钱家上下一层皮的关头,他更是不敢说清楚了。不过现在有许楚这名声在外的探案女在,那就又不同了,但凡能摘除嫌疑,他绝不会隐瞒。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张家老爷跟老夫人悲痛的面色蓦然一变。张老爷还好一些,碍于外人在,并没有真的厮打谩骂,可饶是这般那冷森愤恨的眸光,就足以让人心生冷意。而张老夫人就不同了,到底是女眷,心头气愤难当,直接冲着钱少爷扑打过去,目眦欲裂得就像拼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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