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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无意,便是他为她挡剑也不会心生怜意。
崔琤没有带情绪地说道:“那可太巧了,真是谢谢您。”
她推开他,掀起身上盖着的薄毯从榻上下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些什么。
崔琤摸了摸自己被妥善包扎好的右手,估计一两日就能好,不会影响她骑马下棋。
这萤火虫果然不是她该看的,这等霉运大抵也就她会撞上。
趁着天还未亮她得赶快回去,崔琤轻声问道:“有幕篱吗?”
李澹点点头替她取来了一顶幕篱,崔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才接过戴上。
她的步履还有些不稳,兴许是昨夜突发的高热还未完全退去,连腿脚都是虚软的,但好在还能走路。
崔琤试着走了几步后便回过头,向李澹温声说道:“先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二哥海涵。”
她没将话说全,还故意叫了他二哥,但言语仍透着明显的疏离和客气。
说过她便要离开,李澹的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快速地写了一张纸条放进她的手里。
“回去再看。”他低声说道,神色有些微微的凝重。
偏生那话音里带着几分关切和宠溺,就像是长辈对待小孩子一样。
崔琤有些微愣地接了过来,她点点头将纸条攥在了手心。
他看着她的影子一点一点地消失,天边刚刚亮起一抹鱼肚白,她告别黑暗走向新生的黎明。
李澹知道自己应当为崔琤高兴,她不再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不再将所有的心意都牵挂在他一个人身上。
但当他真切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时,他发觉自己还是舍不得放手。
他甚至舍不得她离开自己一瞬间,在昨夜他得信匆忙赶至她身边时,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他一刻没留意到,她竟又受了伤。
昨夜他自虐般地听她呓语,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即使在梦中说起伤人的恶语也始终带着保留。
他的姑娘柔弱多病,经不起丝毫的摧折,前世却偏偏在他这里吃了最多的苦头。
他的心房仿佛是数根尖针穿刺而过,但这比起知晓她死讯的那日一点也不算什么。
*
两人的住处离得不远,正好赶上侍卫换班,崔琤回来时连卫兵都未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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