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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拎着塑料袋,漫步离开了房间。
“周擒。”
夏桑赶紧叫住了他,却欲言又止:“呃…”
他侧过脸,懒散地问:“还有事?”
小姑娘揉着皱皱巴巴的裙子,忐忑地说道:“我也想说多锻炼锻炼,你有时间吗,可以请教一下…”
周擒看着她快把裙摆都揉起褶子了,他垂敛着眸子,低头看着脚上那双有点毛糙的球鞋。
他知道正确而理智的回答应该是什么,也知道栽进去就是悬崖和深渊。
任何人都可以,偏偏是她。
拒绝的话都已经到舌尖了,他说出来却是——
“再说吧,看我有没有时间。”
小姑娘松了口气,脸上绽开了笑意:“那就说好啦。”
“没说好,看情况。”
说完,他扬了扬手,淡定地走出了伤口处理室。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他听到自己胸腔里躁动的心跳,宛如刚刚下了五千米的跑道。
任何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
因为任何人都不可以…
只能是她。
回去的路上,夏桑昏沉沉地靠着柔软的车厢内壁,将脸贴在车窗上,哈出一口气,然后用指尖在车窗的白雾上勾勒出一只小狗的形状。
妈妈放着《云雀》的乐曲,她甚至跟着悠扬的曲调,轻轻地哼了起来。
覃槿透过后视镜望了她一眼,说道:“打了针,看着精神好多了,明天应该不用请假了。”
夏桑无所谓地应了声。
覃槿调小了音乐的声量,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和祁逍的事,我听说了。”
以前覃槿提到祁逍这个名字,夏桑还会有点紧张。
倒也奇怪,今天她一点都不紧张了,相反,她非常坦然。
“我和祁逍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这个年纪啊…”
覃槿摇着头,说道:“你要知道,十七八岁的年纪,自以为喜欢一个人,但绝大多数时候,你所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当你完全了解一个人的过去、现在、未来以后,那份自以为是的喜欢还会存在吗?”
“我说了,我不喜欢他。”
“别跟我争,我说什么你就听着,不只是祁逍,将来你也可能会遇到相同的情况。”
夏桑想了想,忽然问道:“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便已经完全了解了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了吗?”
覃槿语滞,正要开口,夏桑却自顾自地说道:“看来你嫁给爸爸的时候,也不是完全理智的状态。”
“所以我才后悔了。”覃槿眼神忽然严厉了起来,扫了夏桑一眼:“我把你培养成更优秀的人,让你进入到这个社会最精英的阶层,在那里,你遇到的人,质量会更高一些。”
“我觉得爸爸就很好。”夏桑闷声说:“他不想回家,大概也不是因为他质量不够高。”
覃槿张了张嘴,生平第一次,面对女儿,竟无言以对,
……
明潇给夏桑打了个电话,说周末探案馆有客人包场策划的求婚仪式,听说她会小提琴,想请她过来帮忙客串一下现场配乐,营造更浪漫的气氛。
“不白来,我会给你支付薪酬的!”明潇语气听着很兴奋:“这客人大方得很,说只要气氛浪漫、形式新颖,能给女孩一个终身难忘的求婚,价钱都好商量。”
“可以啊。”夏桑痛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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