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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文昌街的不少住户家里都有读书人,可也不是全部都有,毛婶子家便是没有的,她拖着挂着两溜鼻涕的大孙子往前几步,过来正好遇上何婶子和卫氏出门,当即笑问:“你们也是去谢家店铺?”
何婶子脸上的笑意收了收,但还是客气地说:“是啊,毛大姐也去。”
这毛大姐平时抠抠搜搜的,一门心事想省钱,等她大孙子大点,能供着去读书,连买菜都是每日晚间去买城外村民没卖出去的,还挑挑拣拣说都这么晚了,让卖便宜点。
脸皮也厚,几乎都能便宜买回第二日要用的菜,今日居然会花钱去谢家店铺,这是存的什么心?
毛婶子夫家姓徐,那小孩叫徐小豆。
“是啊。”毛婶子根本没觉得她招人嫌弃,凑到何婶子耳边说:“我听说呀,谢家有对双生子,小的那个是个哥儿,现在三岁了。”
她将徐小豆提溜到身前,“我家小豆就快五岁了,唉,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让他去凑凑脸,到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不定过个几年,我就能同那谢家成为亲家。”
何婶子当即沉下脸,“毛大姐慎言,没影的事儿说的跟真的一样,别坏了人家小哥儿名声。”
毛婶子被她说的一愣,当即不乐意了,瞟了一眼跟在何婶子旁边的卫氏,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自家没个孩子,要是你家有个孙子,看你想不想与谢家结亲,那可是个小哥儿。”
说完,一扯她旁边的许小豆,脸一撇,往前去了。
何婶子气地胸脯直喘气,卫氏心里也气,可她又被毛婶子的话戳中痛处,她就是没孩子,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苦着脸轻拍何婶子的后背,给她顺气。
何婶子拿眼瞪着毛婶子的背影,恨不得生撕了她。
这时何家旁边的赵家也开了门,张婶子牵着孙子孙女走了出来。
若是谢景行见到,便认识这位张婶子便是那日他抱着双胞胎回来时,在街上首先撞上他,对他说明情况后又风风火火离开的那位婶子。
张婶子虽然性子急,可跟街坊邻居关系都处的扎实,一看何婶子的面色,就知道她不对,“这是怎么了?这么气。”
何婶子走过去,说道:“还不是她。”手指指向已经走向谢家店铺的毛婶子。
张婶子知道毛婶子嘴巴不把门的毛病,也没细问,就直接道:“你还不知道她那个性子,理她做甚?”
“这可不止与我家有关。”何婶子就将刚刚毛婶子的话细细地说给了张婶子听。
张婶子一直挂着笑意的脸也沉了下来,“这毛小香是越来越不成样了。”
街坊几十年,谁不了解谁啊,可这次毛小香也太过异想天开了,那谢家小哥儿是她家那破落户敢想的?
而且她看谢家夫夫将孩子看得可紧,毛婶子要是敢去说出啥不该说的话,到时非得惹了谢家夫夫生气。
她立马撞了撞何婶子,“走,我们快去,免得她真闹出些事情来。”
张婶子是担心谢家,第一日开张做生意,凭白招上晦气。
何婶子刚刚被毛婶子的话气得失去了理智,现在想起来,当务之急确实是去拦着毛婶子,免得她真当着店里那许多人的面,大大咧咧地说些什么。
几人脚步匆匆地去了谢家店铺。
毛婶子一进谢家店铺,一双眼就没个停歇来来回回看,嘴里“啧啧”有声,这般多人。
谢景行看着毛婶子进来后,眼睛滴溜溜直转,心里当即有些不喜,不过上门是客,他还是迎了过去,婶子要吃些什么?”
毛婶子脸上堆上笑,“店家,这汤圆是怎么卖的?”
“有芝麻花生的糖馅汤圆,一碗十个七文,也有腊肉汤圆,六个九文。”
谢景行对着桌案上的汤圆指了指,糖馅汤圆明显个头小,只有腊肉汤圆的不到三分之一,腊肉汤圆确实有一般体格的成年女子的拳头大。
毛婶子抽了口气,“这么贵!”
谢景行笑着说:“我家汤圆用料扎实,外皮全是糯米粉,里面又是芝麻花生又是糖,腊肉里也全是实实在在的腊肉,没挣太多钱。”
这时,何婶子和张婶子疾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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