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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试图撬门。尽管他知道,这个行为本身没有任何意义——门的背后,依然是门。他哪怕真的把门撬开,从这里出去,依旧找不到任何出口,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一间与他现在所待的一模一样的房间。房间连着房间连着房间,像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噩梦。房间里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怪,镜子是破碎的、房门是带锁的,墙壁上满是抓痕。他不记得自己已经被困多久,更不记得被困在这里的缘由。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出去后该干什么。但他得逃出去。没有理由的,他脑子里一直盘旋这么个念头。只是放在这样一个没有出口的房间里,这个念头的存在似乎总显得可笑,紧随而来的,也往往只有挫败和疲惫——大概还有愤怒。至少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为此愤怒过的,也曾害怕和崩溃。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他都忘记了。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努力地撬着门。撬着自己能看到的每一扇门。他隐隐有种感觉,比“逃出去”更重要的,或许只是这个念头本身。一旦连这个也放弃,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房间里的电脑,偶尔也会向他传递出相似的信息。那是这个房间自带的台式机,他因为寂寞,常年把将它开着。电脑里有预置的聊天软件,时常会有匿名的人突然蹦出,给他推送一些很有生活气息的文章,或是自顾自地和他说话。大多数时候,发来的都是些嘲讽或谩骂,或是令人不安的诡异句子;但极少数时候,却会出现截然不同的语气,告诉他,外面还有人在等他,他可以试着,再坚持一下。他不知道那些信息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肯定曾当真过。他也曾将这些信息视作救命稻草,天天抱着电脑度秒如年的等待,抓住每一个对外求救的机会,用文字、用语音,去哀求期待;只是慢慢的,随着那么多的信息石沉大海,那种迫切终也像是缺氧的火苗,逐渐熄了。“无人救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终于意识到这点。很糟糕的事实。但能意识到这点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不会再对其他东西抱有多余的期望,相应的,也不会再有失望和绝望。那些信息的内容,对他而言也变得无关紧要起来。诅咒也好、鼓励也好,对他来说早已没有差别,也没有任何意……?望着屏幕上跳出的新信息,他神情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早已僵硬的眉头不自觉地挑起,他将看了看那条信息,将电脑重启,又点开,再看一遍。确定了,不是幻觉。所以……什么活动?什么拆迁办?怎么都是没见过的东西?而且好长、真的好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理解这么长的信息有些困难。好在他努力了一下,大致的意思还是明白了。收集文字以及……离开?这是什么新的嘲讽人的方式吗?比如他照办了,最后再发来一条“别傻了,你再也逃不出去了”之类的话?又或是某种哄骗他去阅读那些诡异文字的陷阱?他不确定。也不知道该不该当真。不过他能感觉到,就因为这条莫名其妙的信息,某种久违的东西,再次从胸口里冒了出来,就像被风吹过的余烬,又隐隐亮光。于是短暂的沉默后,他终究还是在迟疑中起身,开始按照信息的要求,收集各种“文字”。这种东西其实不少,像是果园里的果子,俯仰皆是。只是他平常会有意藏起或撕掉其中的大部分,不让自己看到,导致现在找起来反而有点费事,花了大概几分钟,才总算找到那么七八张。他跟着坐在床沿,按照规则,将那些文字一条条誊抄、发送出去。他知道这些不是好东西,誊抄的时候也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只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打字机器。即使如此,某些字句,还是不受控制地闯进了他的脑海里——【不要接触你看见的其他人。他们是假的,他们没有脑袋。】【老鼠是更高层的进化,它是蝶的嫡子。蝴蝶有最美丽的花纹。它是所有人的母亲。】【要相信蝴蝶。虔诚地相信。当你承认它时,它便会乘着彩光,翩翩而舞地来接你。】【你可以试着开门。但门的后面没有出口。那是没有尽头的噩梦。】【这里的比熊真美啊!】他:……打字的动作一顿。什么比熊?迟疑了一下,他决定无视这个问题,继续抄下面的。然而没抄几句,又一红色加粗的话,大喇喇地闯进了他的视野。【楼梯是青涩却诚挚的肠道。【电梯是白衣少年温和扬起的优雅唇角。】“……”我……到底是被困在了一个怎样变态的地方?这一刻,他不由深深思索起了这个问题。而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转走——随着内容发送完成,他紧跟着就收到了一条确认信息,落款依旧是“怪谈拆迁办”。又在大约十分钟后,那纸张上的内容,居然真的变了。——【不要接触你看见的其他人。他们是假的,他们是刑天。】——【老鼠是更高层的优化,它是蝶的爹。蝴蝶穿着水红的旗袍。它是鼠的娘。】——【要相信蝴蝶。辩证地相信。当你承认它时,它便会挽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裹,漂漂亮亮地来接你。】——【你可以试着开门。但门的后面没有门。那是穿越少女回家的梦。】“……”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忍不住抓了抓头,只觉这本来就很莫名的世界,突然就变得更令人费解了。说起来,那份活动通知上怎么写的来着?——【若发现发送出的词句出现变化,请立即再次观察当前房间,寻找是否有出口出现。】……出口。麻木的心脏因为这个词而轻轻一动,他有些急促地起身,在房间里四下查看起来。而在确定房间内部没有任何变化之后,他终是将目光,缓缓转向了那扇关着的门。门是那种很常见的卧室门,只是门上缠着很重的锁链,链子上有挂锁,锁孔里还插着他方才用来撬门的铁丝。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一下,他缓缓上前,先是试着强行开了下门——只可惜,通过打开的门缝,他看不见外面的任何情况。没办法,他只能再次拿起铁丝,继续之前的撬锁工作。越往后,手越抖,动作越急促。等到锁终于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将锁链一把扯了下来,因此动作太急,甚至抓破了自己的皮;伸手即将推门的刹那,他动作却又僵住,顿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再次转动起把手。像是在靠近一个不小心就会惊醒的梦。而在门推开的刹那,他的表情终是彻底变了。出现在门外的,是一条走廊。很长的走廊,亮着灯光。他试探着往外走了一步,脚下传来地毯柔软的触感。他出来了。他真的出来了。片刻呆滞,紧随着的便是久违的狂喜,强烈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就窜了上来,浓烈到噎住喉头,让人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急促地呼吸着,第一反应就是往外跑,刚迈出去却又回来,冲到电脑跟前,又打开那张通知,迅速又认真地重读了好几遍,恨不得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海里。“怪谈拆迁办,出去要认指示牌,要找写着拆迁办的……”他喃喃着,转头又往门边冲——因为担心门又自己关上,他方才重读信息时,还特意用椅子将门板卡住。进了走廊,他又立刻谨慎起来,一路摸索着前行,目光时不时在两边墙壁上扫过。还好,没过多久,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张贴在墙上的指示牌,一笔一划,清晰非常。在看清指示牌右下角的“怪谈拆迁办”五字后,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许落下。他当即停下脚步,不敢再乱走,安静等在了原地。又过一会儿,一道人影逐渐靠近。他屏息等待着,在确认对方身上确实挂有属于拆迁办的工牌后,方彻底松了口气。……相比起来,不管是对方那焦黑的皮肤,还是扭曲难辨的面目,似乎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牢记着那通知上写的每一个字,老老实实地跟着那工作人员往下走;另一方面,他运气似乎真的不错,那工作人员走了没几步,忽似想到什么,转头就将一张工牌和一支笔交到了他手里。工牌上面也写着“怪谈拆迁办”,职位是临时工。名字一栏空着,需要他自己将纸片从塑封中取出来写上。传说中的随机奖励。他肃然起敬。只是名字什么的,实在想不起来。他琢磨了一会儿,索性往上面填了个“芝麻”。芝麻开门,多吉利。填完工牌,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戴上,继续跟着人往下走。一路下到一楼,正要进大厅的时候,又见另一个方向上人影晃动,另有几人靠了过来。一共三人。走在前面的,同样是个浑身焦黑的工作人员,跟在后头的,则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顺势往那两人胸口看了眼。没有工牌。莫名的骄傲涌了上来。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跟着自己的引路人,快步向前走去。——另一边。望着那道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身影,方雪晴亦是有些傻眼。“那个,凌光。”她忍不住扯了下旁边的人,“你看刚才过去的那个是不是……”“嗯。”回应她的,是凌光略显沉重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受到影响的人。”只见那个逐渐走远的身影,浑身绒毛,背影佝偻,长长的手臂垂下来,从后面可以看到过分尖锐的黑色指甲。明显已不成人形。但他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不知是不是错觉,方雪晴甚至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几分雀跃。“……”缓缓收回目光,她稍稍放缓脚步,压低声音:“所以,那个活动通知,是连已经被困的死人都算在里面了吗?”凌光显然也无法确定这事,默了几秒,方犹疑地点了点头。方雪晴眼神越发惊异:“所以那个拆迁办,到底是……诶,算了。”她抿了抿唇,又道:“那你说,唐哥和老张他们……”会不会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也同样拥有逃出来的可能?回应她的,却是凌光越发凝重的沉默。过了会儿,才听他轻声道:“唐哥或许可以。”他没有提老张,方雪晴也没有再问。两人都清楚,老张和唐梦龙不一样。唐梦龙是作为被“捕获”的猎物离开的,还有保有意识的可能,然而老张,却是作为祭品被人类杀死的。事实上,再仔细一想,其实哪怕是唐哥,也未必能收到——能逃出来的前提是还“存在”,然而他们组织的要求,却是在死亡后,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再“存在”。毕竟,和怪谈有关的一切,只要“存在”,就是隐患,就是可以被怪谈利用的。只有彻彻底底的消失,才是对人类最有利的。“……”因为这个话题,二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重,之后的过程也一度沉默。直至被那工作人员引着,再次来到前台。在距离前台还有几十步的时候,方雪晴就敏锐地感觉到这块区域和酒店的其他空间不一样,等到进入展示厅后,这种感觉,便愈发明显。“……嗯,确实。”凌光听了她的话,亦认同地点头,“这里相对其他地方,要‘干净’很多,没有那么明显的压抑感。”“我不是说这个。”方雪晴却道,“你没觉得这边声音也很多吗?很嘈杂,好像很多人在忙一样……”话未说完,两人已经穿过展示厅。方雪晴顺势抬头往前一看,话语瞬间顿住。……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前台这边的声音听着那么像“在忙”了。可不就是在忙吗?只见大厅内,不少工作人员正忙碌地穿梭来去,有的是魔方大厦的、有的是怪谈拆迁办的——神奇的是他们都带着怪谈拆迁办的牌子。不是忙着搬东西,就是忙着引导安置房客,因为前台那边暂时不能用,他们只能另搬桌椅,搞了个临时休息区外加服务台。至于前台暂时不能用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边,已经完全被人占了。那个自称是拆迁办实习生的顾铭,不知怎么就坐到了前台里面,此刻正低头伏案,忙得热火朝天。因为她的前面和侧面都放着女生的手包,恰好挡住手部的动作,因此方雪晴没法看得太清,只大概猜出她是在撰写什么。以及看上去,好像很肝的样子。顾铭的右边,是酒店原本的工作人员,正不停地敲打着键盘,时不时从旁边的打印机里扯下吐出的纸张,递给位于另一边的邱雨菲。而后者,面前正摆着好大堆纸,不知为何,分成了几叠,本人手上正拿着两张对比着看,耳朵上还架着支笔,动不动便拿下来,在纸上圈圈画画,或另行誊写。还有就是那个当初差点被酒店送走的顾云舒……她也在。不过她的工作似乎比其他几人要轻松些。这会儿她正站在顾铭的身后,面无表情地替她捏肩。方雪晴:“……”这是在干嘛?来怪谈区域团建加班的吗?脑袋里的问号实在太多,有必要尽快进行确认。与旁边的凌光交换过眼神,方雪晴深吸口气,本着不论如何气势先行的原则,快步走了过去。然而她人才刚靠近,便听顾铭头也不抬地出声:“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你先别问。”“时间很急,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先上牌。”说完就把两张半成品工牌扔了过来。方雪晴:“……”什么意思?什么态度?我们可是专业的,看上去像是会随便佩戴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的人吗——“有问题?”顾铭抽空再次抬眼。不慎对上眼神的方雪晴:“……”“没事,那你先忙。”默了一下,却听方雪晴说道。说完伸手在两张工牌挑拣了一下,顺手拍掉了凌光伸来的手:“这张头像有豆豆眼的我要。你拿另一个。”凌光:“……”迟疑地拿起顾铭给的工牌,他与方雪晴走到另一张桌前去填名字,填的时候却还在迟疑。“我们真要戴这个?”“戴啊,为什么不戴。”方雪晴却是振振有词,“既然给了,总有她的理由。情况不对再摘呗。”“你确定?”凌光蹙眉,“可我们现在情况都还没搞清楚……”“确实。”方雪晴往顾铭的方向看了眼,轻轻撇了撇嘴,“但至少现在,有两件事我们是能确定的。”凌光:“?”“第一,怪谈拆迁办也好、魔方大厦也好,虽然手段不明,但都没有对人类表现出恶意。”方雪晴小声道,“你也看到了,他们不仅把目前所有的活人房客都带出来,连已经被困的死人也捞……”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他们是完全有理由对他们交付信任的。“行吧。”凌光再次蹙眉,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那第二件事呢?”“……”方雪晴却是深深看他一眼,面上带上了几分凝重。“第二,就是现在,绝对不适合去找顾铭问东问西。”凌光:“……?”“……你见过打工人因为长久加班而实质化的怨气吗?”方雪晴神情继续凝重,“我见到了,从刚才顾铭的眼里。”浓烈到仿佛黑火般的怨气,对视的瞬间几乎扑面而来。方雪晴毫不怀疑,如果眼睛会说话,顾铭的眼睛怕不是已经骂了几百句“老板去死”和“莫挨老子”。“所以有些事,我们还是得告一段落后再去问吧。”方雪晴心有余悸地说着,信手将拿到的工牌挂上。凌光思索片刻,终是也点了点头。“也是……”他轻声说着,远远朝着仍在伏案的顾铭看了一眼,忽似想到什么,又微微皱起了眉。“诶。”他拍拍方雪晴,“你觉得,她会不会也是有……那个?”“哪个?规则……我去。”方雪晴话未说完,忽然又被凌光拍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嘴。顿了顿才迟疑道:“我觉得不像。”凌光:“?”“你想,我们组织里持有‘那个’的人,包括我在内,使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用一次,人至少得废一半。哪有这样,用个‘那个’跟加班一样的……”方雪晴说着,再次摇头。刚巧旁边一个穿着红鞋的羊头女子路过,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避开,等对方走开后才道:“反正我觉得不像。”她本人也是持有规则书的。既然她都这么说,凌光别再没再多问。他盯着手里的工牌看了会儿,还是先收了起来,转而走向其他的工作人员,一方面是想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另一方面,则依旧是想打探些情报。方雪晴见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多管,自顾自地观察起四周来;另一边,偷摸注视着这边的许冥,则是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顺手将另一张画完的工牌推出去,她默默闭眼。起码这波是混过去了。天知道她在看到安心园艺那两人过来的时候有多慌——毕竟有些事,她是真的还没来得及编。当然,硬要圆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种时候,事情一堆一堆的,她是真没那个现编现卖的心思;好在不知为啥,方雪晴这回居然意外得好说话,只是搪塞了一下,居然真的没再追问了。……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话,她方才也不算说谎。她现在确实是没什么解释的时间——要处理得东西太多了。前台电脑能联系到的房客,远比她想象得多,这就导致她要修改的规则也更多。同时,为了尽可能扩充词库,临时工的工牌也必须不断产出,在此基础上,她还得同时研究手头的所有阅读记录和拿到手的所有规则,力求在付出最小代价的同时完成修改……好在后一份工作现在有邱雨菲帮忙,在许冥正式进行修改前,她会先帮着过一遍,提供一些修改思路……但总体的工作量还是很大。更别提她的肩膀还在疼——而且因为她之前修改规则时,不慎选用了不合适的词,导致又付出了一次代价,现在两个肩膀都在疼。无薪加班了属于是。好消息是,她这个法子,至少目前看来还挺有用——截止目前,大部分活人房客都已经下来了,那些曾一度被困住的“房客”,也已经下来了五六个,正被工作人员组织着进行登记,看样子是会另行安置。工牌发放得越来越多,对应的词库也在不断扩充,修改起规则来也越发得心应手。她不确定这手对拖延蝴蝶入侵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整个“活动”开始推进后,不仅是房客,连好些被困的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过来了。鲸脂人说,或许是因为一些文字的调整,也间接给了他们找到“密室”出口的契机。前台这块区域,也一直保持着“干净”,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不光如此,随着归来的酒店员工越来越多,许冥注意到,他们中的不少还不知哪儿搞来了很多国际象棋形状的座钟,一个接一个地摆放在大厅的各个位置上——许冥看不见,但鲸脂人和邱雨菲都说,随着那些钟的落下,整个大厅,似乎也越来越干净了。诡异的文字也好、蝴蝶本身也好、那些看不见的墙壁与密室也好,仿佛都被那些钟,暂时拦在了大厅之外。鲸脂人猜测,那些钟,或许和他们曾拿到的糖果一样,都是同一个根的产物。令人惊异的是,这些钟的作用,显然不止是扩大安全区这么简单——许冥一开始还没发觉,后来经邱雨菲提醒才发现,随着钟的数量不断增加,时间的流速,似乎也在不断变快。准确来说,是酒店内时钟的转速,在不断变快。
明明从她的“活动”落地到现在,手机时间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那些时钟显示的时间,却已经到了早上五点。照这样下去,要快进到中午十二点,也不过再熬几十分钟的事而已。……不。看看那些仍在不断被酒店员工搬进来的座钟,许冥怀疑,可能连几十分钟都不需要……这算什么,一个人七天横渡大西洋,七个人一天横渡大西洋?许冥不懂其中原理,但这不妨碍她震惊。恰在此时,又两道人影走进大厅,其中一个发色张扬,正是和许冥她们同一轮进入酒店的司机——至此,酒店内的所有活人,就算是被全部接下来了。大厅这边早有工作人员等候,一见他过来就立刻引到了一边,开始毫无诚心地敷衍。那位黄毛先生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样,脸色一直懵懵的,直到被安排坐在旁边等候,手里还一直捧着别人发给他的拆迁办临时工牌。至于那些曾一度被蝴蝶困住的人,他们则都被安排在了另一个区域。按说许冥应该看不见他们的,不过也不知是他们聚在一起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还是怎样,有时她抬头,还真能隐隐约约看到个轮廓,又或是看到双漂亮的红鞋子,在地上踩来踩去。又过一阵,她看到有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朝那个区域走了过去——跟着便听到邱雨菲的描述,说坐在那边等候的房客,都被叫起来了。“他们在排队,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啊,动了。”邱雨菲小声道,“他们要去哪儿啊,怎么那么多工作人员陪着?”许冥目光下意识看过去,脑袋里也冒出相同的疑问——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约莫七八个工作人员围在一处,像是护送东西的镖师。估计是怕再次被困住,带路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抱着两个钟,看上去又莫名有点阴间。“要去安全的地方。”这次回应她们的,却是旁边一直在操作电脑的前台员工,声音淡淡的,目不斜视,“这里有些房间,是它很难进去的。让他们躲在里面,就不会再被轻易抓走。”“不再被抓走?”许冥好奇转头,“然后呢?”“选择消失。选择离开。或是变得和我们一样。”那前台员工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都是差不多的选项。”许冥:“……”那是否说明,一旦选择留下,成为了魔方大厦的员工,就再也无法离开了呢?许冥有点想这么问,却没问出口。倒是脑海里的鲸脂人,若有所思地开口:“估计就和顾云舒和你一样。本质是依靠和异化根建立绑定联系来强化自身存在,这样一来确实可以帮助死人维持神智,但也的确没法再轻易离开了……”“……”许冥默了一下,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动,想想还是没再多问,低头继续处理起手上的工作。倒是身后给她捏肩的顾云舒,闻言似是陷入了思索,又朝着那些房客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那些房客正被引着往一楼走廊深处走。她望着最后一人的背影,沉吟片刻,忽然道:“是去8107号房吗?”“嗯。”前台员工点头,依旧没有回头,“它很讨厌7这个数字。”所以对应的8107、8207和8307三个房间,都相对安全。许冥恍然大悟地点头,低头看了看手里刚拿到的诡异文字,顺手就把里面的“13”改成了“7”。另一边,随着运送房客的那批工作人员离开,大厅内一下空旷不少。唯有那些被他们搬来的时钟,还在越来越快地走着,有的表盘,甚至走出了电风扇的架势。而就在它们的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一直坐在房间里的薄荷也终于走了出来。——缠在她眼睛和耳朵上的头发已然不见。她看上去却依旧十分茫然,时不时东张西望,像是正在寻找什么。“那、那个……”她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许冥,看上去无措又不安,“我朋友说,让我等等跟着你们……”“哦哦可以的,完全没问题!”没等她说完,邱雨菲已经自来熟地迎了上去,挽着她往另一张桌子走:“来,你先来这边,等一下我们先把退房手续办好,然后等大门打开就可以走了……哦对,还有这张纸,你千万收好。最好是收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你工牌拿了吗?还没有啊,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一张,你等等就把这张纸,塞在工牌的塑封里面……”邱雨菲说着,转身奔回前台,剩下薄荷一个,低头愣愣地看向手里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只有几行简单的手写字:【恭喜你被选中参与[魔方大厦]特别回馈活动。【为保障您的活动权益,下车后请在酒店外暂时等候。不要进入酒店,谢谢!】落款是“怪谈拆迁办”。薄荷:“……?”什么意思?她看不明白,耳边却响起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朋友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些家伙,还挺会的么。”薄荷:“……??”更不明白了。恰在此时,邱雨菲已经拿了工牌回来,手把手教她将纸片塞进了工牌里面,确认到时薄荷一睁眼就能看到后,方轻轻吐出口气。薄荷却在此时又偏了偏头,顿了两秒,小声道:“那个,我朋友托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红……”说到这儿,她自己又停了下。邱雨菲不解看过去,却见薄荷又蹙了蹙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事了。”薄荷道,“我朋友说都快结束了,也不用打听了。”“……???”邱雨菲疑惑更甚。就在这时,却忽听所有的时钟都当当作响,又见两个工作人员快步上前,直奔门边——十二点,到了。或者说,被魔方大厦规则认可的十二点,到了。守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当即出声,提醒在场的所有房客赶紧办理退房、准备离开。许冥亦快手快脚地收好东西,迅速步出前台。在办完退房手续后跑到门边一看,却又再次傻眼。“这个门……好像不太对吧?”她打量着面前只开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大门,转头求证地看向旁边的酒店员工。后者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只眼神里翻滚着些许担忧。“没办法了。”她对许冥道,“只能开这么多。”……意思是,这条唯一能让人类离开酒店的规则,还是受到蝴蝶影响了吗?许冥不由皱起了眉,一旁的邱雨菲倒是十分乐观,已经非常熟练地安抚起其他房客质疑的情绪,开始催促他们离开了。只是这种“开了,但没完全开”的门,实在不太方便。酒店的大门是那种没有感应的感应式玻璃移门,这会儿只从中间开了一半不到。因为担心这门会再突然合上,酒店这边又有两名员工主动上前,替他们按着移门的两侧,这样一来,中间留下的空隙,一次也就只够通过一个人。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许冥和安心园艺的两个对了下眼神,非常自觉地都往后站去。顾云舒试探着先走了出去,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薄荷方被第二个推出门。之后则是留着黄毛的司机,以及和方雪晴他们一同进来的无辜路人。邱雨菲第四个离开。接下去则依次是方雪晴和许冥,凌光选择断后。然而就在方雪晴即将上前的刹那,许冥的脑海里,却再次响起了鲸脂人的声音。“要糟——”许冥听到它的声音短促地响了下,很快又没了动静。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后颈忽然紧绷,某种似曾相识的剧烈压迫感,似又重重袭来——“等等!”心脏莫名一跳,等许冥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扯在了方雪晴的衣领上。回应她的,是方雪晴一个莫名又惊讶的眼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只听“砰”的一声响——那扇大门当着几人的面,自行重重合上。它合得是如此用力,又是如此迅速,以至于在场几人都愣是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负责按着门的员工被移门拖得翻倒在地,其中一个运气好,及时抽身,另一个的胳膊却直接叫门给夹上,半截手臂,现在就摔在门的另一面,手指还在一下一下地动。而就在许冥后知后觉地嗅到血腥气的同时,又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出现了。砰、砰、砰。一下比一下响,一下比一下靠近。她一开始还没理解那是什么声音,转头去看时才意识到,那是座钟爆炸的声响。被摆满整个大厅的座钟,正当着他们的面,从外层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爆掉。零件四处飞散着,像是飞溅的血花。那逐渐接近的声音,又叫人恍惚有种错觉,仿佛不远处正存在着什么隐形的庞然大物。那一下下地爆破声,也正是对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这个认知让许冥登时一阵头皮发麻。而就在她转头,想要和其他人商量对策时,却发现除她以外的人,目光都定定地落在对面的墙上“……”许冥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一下,“那边,有什么东西吗?”“蝴蝶。”旁边传来方雪晴颤抖的回答,“很多很多的蝴蝶。”准确来说,是影子——无数蝴蝶的影子,大片大片地从对面的墙上掠过,投下巨大的阴影,伴随着疯狂的嗡鸣。光是看着,就让人膝盖发软。同样发软的,还有许冥脑海里鲸脂人的声音。“完蛋了。”它喃喃道,一副魂不守舍的语气,“它正在靠近。”……说的是谁,不言而喻。许冥听着,却只想骂人。“嘿嘿!都醒了!醒醒了!”眼看着被炸掉的时钟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终是缓了过来,急急开口,一边唤着一边给旁边两人一人一个嘴巴子,顺便踹了旁边同样发呆的工作人员一脚,同时飞速转动目光,努力寻找起逃跑的方向——好在这个时候,还是有靠谱人的。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最先清醒过来,赶紧一手一个扛起了安心园艺的两位,又顺手提了下许冥的领子,很快就带着人冲进了不远处前台后面的房间里,关门的瞬间,恰好听见外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许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感激地看了旁边人一眼,再看看被他放到地上的两人,更是肃然起敬。“师傅你这手法很专业啊。”她由衷赞美,“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正趴在门上听声音的工作人员顿了下。过了会儿才答道:“修空调。”“哦……”许冥恍然大悟地点头,不明所以。另一边,不知是不是因为脱离了蝴蝶的掌控范围,方雪晴和凌光各自甩着脑袋,终于回过神来。“我去。”方雪晴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脸色瞬变,“什么情况?”“蝴蝶来堵门了。我们就是不幸被堵住的那一批。”许冥老实道,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房门,“外面还有工作人员……”“不急,死不了。”空调师傅语气倒是笃定,冷淡的目光转了下,落到他们身上,“但它守在这里,你们出不去。”“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原地转职去酒店打工……许冥默默想着,正要开口,却听旁边方雪晴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是离开酒店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她轻声道,“但我需要二十分钟准备,还需要一辆轮椅。”……?迎着许冥不解的目光,她镇定地补充:“手推车或者人背也行,总之我需要能代步的东西。因为那个方法一旦成功使用,我很有可能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怎么说,感觉已经像是明示了。至少许冥脑海里的鲸脂人已经发话了:“这姑娘能处,有规则书她是真肯拿出来啊!”“……”许冥却是闭了闭眼,没好气地挥走脑海里的声音,又转头看向方雪晴。“冒昧再问下。你说的那个方法,成功率是多少?”她问道。方雪晴听着,却是懵了下。低头算了下才道:“可能……923?”……所以这里为什么还有小数点?“等等,不对。一个人是923,我们这里有三个人,所以概率应该是依次递减……”方雪晴看上去已经算糊涂了。许冥眨眨眼,决定不去追究这个问题,转而道:“那可能还是我的法子成功率高一些。”“……”?另外两人顿时诧异地看过来,许冥却没急着解释,而是转向旁边的空调师傅:“请问,按照现在的时钟转速,到十四点二十八分,大概还需要多久?”空调师傅闻言,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时间还有零有整的:“大概十五分钟。”“也就是说,比二十分钟短。”许冥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方雪晴,“行,那做两手准备吧。你们在这儿等,十五分钟后,如果这边的大门还没开,就只能指望你那个法子了。”……???!等等,所以为什么是十四点二十八?而且两手准备是指什么?你的方法又是……方雪晴脑瓜里一时充满问号,并且很快在一堆问号里抓到了最关键的那个。“你们?”她飞快道,“什么叫‘你们’?”“那么一大群蝴蝶压在外面,就算到时门开了也出不去啊。”许冥理所当然道,“总得试试能不能把那家伙引开。”她身上有白痴属性,哪怕对方气势铺天盖地,她也能看到打开的门在哪里,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豁免伤害——相较而言,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任务了。当然,对于方雪晴他们,许冥没解释那么细,只道怪谈拆迁办有给她护身的办法,还有员工保险。安心园艺的两人听了,却还是迟疑。“要不还是我去吧。”凌光主动道,“我们是业内人,没有让其他人冒险的道理。”“我也是业内人。”许冥却认真道,“怪谈拆迁办虽然小,但也有自己的准则。既然我已经加入那里,那它的准则,就是我的准则。”至于具体准则是什么,不知道,还没编。好在她也不用说太细。对面两人明显自己脑补了什么,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崇敬。看得许冥都怪不好意思的。唯有脑海中的鲸脂人,终于看不下去地尖叫:“不是,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惦记着营销你那皮包公司了好吗——”“什么皮包公司,怎么说话的!”许冥立刻在意识里回怼,“我们只是不太正规!”虽然以后估计也正规不起来了。不论怎样,这事就算是定了。趁着两人还在愣神,许冥立刻站了起来,向空调师傅问明房间后门的情况后便打算离开——房间的后面连着一小段通道,出去后就是餐厅。不过如果想要把蝴蝶引得远一些的话,估计出去后,还得再往远了走。许冥在心里盘算了下,起身正要开门,却又被方雪晴叫住。她有些无奈地转头,正想劝对方这种时候就别再上演什么孔融让梨的戏码,却见方雪晴闭眼深吸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跟着便见她当着许冥的面,从包里掏出一本黑色封面的本子。“我就知道,我这半个月的石膏肯定跑不掉。”她轻声咕哝着,打开那本本子,闭眼凝神,似是正感受着什么。片刻后,睁开眼睛,手指在本子间一抹,指尖已然多了把钥匙。“这不是拿来用的,只是一个标记。”她将钥匙交到许冥手里,认真道,“二十分钟后,你所碰触到的第六扇门,将会通往你所想去的地方。范围仅限在这个怪谈区域内。”“……”许冥拿着那枚钥匙,反而迟疑起来,视线不断扫过她的腿。“……等你用了才会瘸!而且也不一定会瘸!能不能盼我点好!”方雪晴被她看得一阵火大,赶紧冲人招了招手。许冥见状,也没再耽搁,立刻窜了出去,很快便穿过房间后面的通道,来到餐厅里。餐厅里这会儿空荡荡的,除了食物卸得干净,和之前看着没有任何区别。至少在许冥看来是这样。不过鲸脂人显然看到的是另一个场景,因为从进入餐厅后,许冥脑海里就不时响起它干呕的声音。搞得许冥也一阵难受,赶紧穿过餐厅,步入了一楼的走廊,一直沿着走到走廊尽头,方缓缓停下脚步。“话说回来。”鲸脂人终于问出那个在意很久的问题,“你说的那个开门方法,到底是什么?”“一重代换加二重代换呗。”许冥一边向后警觉张望,一边在意识里回答道,“云舒之前不是有给我带宏强那边的规则吗?”带来的规则一共两部分。一部分是员工守则,另一部分是“消防演习通知”。许冥正好两份都能用到。“一重代换允许我从其他怪谈的规则里提取关键词,建立自己的规则。又正好‘员工守则’里有关于开门的内容,我可以把这部分先提取出来……”但一份规则里能提取的关键词似乎有限,起码在许冥的尝试下,提取过“开门”为关键词后,就不能再提取其它词汇了。又恰好,“消防演习通知”里还有一个具体的时间点,十四点二十八分,把这个也提取出来,组合一下,就是一条定点开门的规则。但光是这样还不够,因为一重代换下建立的规则是不允许更改约束对象的。所以需要再用二重代换进行补充——只要将建立好的规则,选个无关紧要的词替换一下,就可以再蹭一波二重代换的效果,顺便将规则的约束对象也给改了,从约束人类,改为约束怪谈一方。至此,就等于建立了一条针对酒店的规则,而规则的内容,就是要求酒店在十四点二十八分开门。“当然,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许冥承认,“所以还是需要方雪晴那边做个保险。”鲸脂人恍然大悟,旋即啧啧两声:“这个法子倒是能行,问题是,蝴蝶那边,你又打算怎么引啊?”对方现在,显然是对大门那边更感兴趣。人家又不傻,死守大门,还能捞三个。过来单追,撑死只能捞一个。“那不一定。”许冥却道,“我对它不稳定的精神很有信心。”鲸脂人:?“重点就是要让它意识到仇恨应该放在哪里。”许冥继续。鲸脂人:“??”“等等。”它忽然感到一丝不安,“你别告诉我你真打算把蝴蝶改成傻x……”“当然不是。”许冥立刻道,“怎么能那样改。”鲸脂人:……行行,那就好……“那样是要付出代价的。”许冥继续道。“傻x”和“蝴蝶”差距还是挺大的。没那个必要。明明还有更好的方式。许冥默默想着,再次拿出之前积攒的阅读记录,还有尚未来得及修改的诡异文字。于是,在鲸脂人愕然的目光中,又一条诡异文字,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当迎接着它的注视,你终会感受到美好的所在。】【让我们一起用虔诚的声音呼唤它,让我们一起赞美——】【赞美你,美丽的大蟑螂!请拥抱我吧,美丽的大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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