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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待他还要温声细语的说些假意的亲切话,就听见那名老奴才急匆匆的脚步声。
江德满在殿上,行礼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楚帝被打断,眉头一皱,听罢江德满的话,才耐下性来。
他看向座下的贺兰秉阳,温声又说了两句安排,才叫人送客。
贺兰秉阳心中有些奇怪,来此之前他们已经对楚帝深入探查过一番。
楚帝出身便是元级乾元,身份尊贵不凡,也正是因为他一生顺利大权在握,所以行事狠辣不忌,有什么要紧事会打断“两国会谈”还更重要?
虽如是思量着,贺兰秉阳还是笑着起身拜别。
迈出殿门后,一个楚帝身边的宫人不小心跌了一下,贺兰秉阳身侧的侍卫扶起她,宫人连声告罪,贺兰秉阳笑着望着她,淡淡说了句:“无碍。”
侍从收拢手臂,跟在他身后。
“那东西怎么了。”
人一走,楚帝便开口问道。
他看着殿内的一角,似是甚不在意。
这几天里白岩想尽了各种法子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他身边。
虽形状口味奇特,倒也的确有一番风味。只是这东西自那之后越发大胆起来,每每在他身边读书,都会没大没小的与他问问题,即便楚帝黑着脸,他也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又或者说,是现在根本对他没了恐惧。
江德满躬着身体,小声的快速答道:“回陛下,那位小主子倒是没做什么,只是自来了后便一直看书,奴才觉得有些过了。”
楚帝闻言,皱了皱眉。
少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确实这些时日比之前更用功,而且完全不知道度,往往楚骥都弄完了手头的事务,少年小小一个,还扒着书本不放手。
近来禁军那里仍然一无所获,如太河均所说,那便果然是少年身边有人在故意遮掩他是坤泽的信息,这样一来,那便只能等江郡提前的科举考试才能看出端倪。
可即便是这样想着,楚帝回到寝宫,见到支着下巴,盯着书本的少年,仍是神情严峻起来。
在男人身边大几日,白岩便重了一些。
宋嬷嬷今早还捏着他的脸,感叹世子是要开始长个了,定会赶上他的兄长们。
白岩听了,有些激动,可也只激动了一小会儿,他现在是要好好念书的,要自己能顶住事情,保护阿姊,更何况,明日就是楚帝召开的宴席,参加的全都是有学识的大官大儒,他可不能落了后腿。
这般想着,白岩已经做好了悄悄通宵的准备,直到听到男人进殿的声音。
大人的脚步与别人也不一样,白岩能够听得出来,他迅速的抬眼,眼睛亮晶晶的,拿着笔的手也握紧了一些。
“大人!你回来了!”
男人冷峻的表情微顿,而后有些不自在的皱起眉,盯着少年道:“天色已晚,今日不可再问问题。”
“啊——”
白岩拉长了语调,有些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对他看管的越发严格,但是——白岩只是有些迟钝,却不是愚蠢。
即便大人的语气依然是冷第五,可他也能察觉到其中的“关心“。
大人是为了他好,就像宋嬷嬷说的一样,再努力也要有一个好身体,听说楚国的官员们不只会考核能力,还会看身体是不是康健的。
男人已经向前走来,高大的身影落在书本上,白岩折叠上一个小角,然后快速的起身,抱住男人的腰身。
他已经习惯了,大人近来习惯顺手把他唠捞到怀里——大体是因为他体温偏凉,而大人又温度很热,所以贴着睡时正好。
楚骥动作顿了一下,垂目看向少年。
少年全无顾忌,最开始的害怕已经全没了,即便他语气不好,他也最多只会灰头丧气的低下头,而不是害怕的缩到角落。
男人移开视线,低沉说了句:“放开,不成体统。”
白岩听进去了,但是却没当成是威胁,自得其乐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滚到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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