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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贺兰月很轻的问:“今天和她吃饭你开心吗?”
喻星洲不知道贺兰月出于什么原因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很久,在无人得知的黑暗终于有种溺水后能重获氧气的轻松,他沉沉吐出一口气,说:“不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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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背对彼此,黑暗裹挟着大段空白填补两个人隔着的距离,空气中木质信息素携带贺兰月洗澡后的润泽水汽,在喻星洲回答后,似有实感般安慰拥抱着他。
玫瑰香味馥郁芬芳,像是下午时分享受过一整天太阳的玫瑰园,在木质信息素的抚慰下,很快喻星洲侧身平躺下来,他睁开眼。
安静了片刻,贺兰月似乎也转了个身,柔软的床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同样的平躺姿势,带有一点同伴的气息,贺兰月顺着他的回答再次询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她的态度保持一点友好的关心,却恪守分寸,并没有要介入的意思。
“没有吵架,气氛很好。”喻星洲无力的掀起唇角笑了下:“我姥姥很喜欢她,家里人也很喜欢她。”
“那就是在担心这个孩子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贺兰月的语气很轻。
喻星洲沉默下来,并未回答,但这种沉默给予贺兰月一种默认的错觉,她体贴的为喻星洲交出考卷的答案:“如果之后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介入到你的家庭里,这个孩子会留在贺兰家。”
“你来照顾她吗?”喻星洲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语气也随着贺兰月一样的平淡,两个人的交谈仿佛在谈论一场关乎彼此的生意,藏匿了应该有的个人感情。
贺兰月笑了下:“不,她会成为贺兰家的孩子,我会给她重新找一对亲生父母。”
话音刚落,喻星洲没忍住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亲生父母四个字,那种笑音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自嘲,像是夏季里一场迅捷的小雨,飞快的浇淋在这个房间里。
贺兰月对于他那种笑心知肚明,但并不想戳破这种表象,对于喻星洲重复的四个字宛若未闻一般。
片刻后,身旁的喻星洲似乎是累极了,他合上眼,沉沉的吐出一句话:“算了,睡吧。”
在他无力的单方面制止下,这场谈话像一片烂尾小说,令人心生烦闷。
本以为该辗转反侧睡不着,但躺在贺兰月的身旁,尽管两个人中间还有大段的不可靠近距离,鼻尖呼吸着木质信息素,如在拥抱之中,喻星洲睡得很沉。
梦境再次开启,今天的梦境比昨天的梦境再一次增添了内容。
这次的梦境为上次医院里半截中止的记忆添上后半段的剧情。
过敏的贺兰月和他隔着一层门板,你来我往,她推的用力,喻星洲也决心要开门进去。
贺兰月肿的连讲话都含糊起来,整个人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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