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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拍了下阿龙的肩膀,半是戏谑半是安慰地说:“嘿,老兄,别担心,她可是咱们这儿的‘幽冥小旋风’,能有什么事是她摆不平的?”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一切尘埃落定,安全无虞了。”阿龙的眼神依旧有些迷离,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混乱之中,他迷茫地望着我,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我记得我好像想吐,又好像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脑子里乱糟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我刚被三十二调侃了一番,心情还未完全平复,便直接而简洁地回答道:“那只深蓝色、长着人脸的飞蛾,名叫‘类人蛾’,已经被我解决了,就这么简单。”阿龙闻言,本欲起身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索性又躺回了沙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老林啊,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高手风范了,连那种东西都能搞定。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快成我小说里的主角了,厉害!”我摇了摇头,苦笑回应:“厉害什么,那‘幽冥小旋风’现在什么情况还两说呢,她能不能记得我们都难说。”阿龙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事,到时候我来解释。”说完,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竟是又睡了过去,留下我一人在旁无奈苦笑。这家伙,真是心大如斗,睡功了得。我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江菲菲家离殡仪馆不近,得早点出发才行。一夜无话,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我醒来时,发现阿龙和江菲菲已经醒了许久,桌上还摆着他们为我准备的早餐,庆幸的是,早餐的颜色并非那令人不安的深蓝。江菲菲对于昨晚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她只记得自己的偶像黑耀带着朋友来救她于危难之中,对于具体的细节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不过,她对阿龙的敬仰之情却因此又多了几分,我和阿龙也因此收获了一位珍贵的异性朋友。我暗自观察,发现江菲菲对阿龙颇有好感,只是她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与阿龙之前描述的她如出一辙,这便是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冥小旋风”。至于报酬,我并未收取。说实话,从事这行以来,我似乎从未主动要求过什么报酬,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江菲菲对此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我是看在阿龙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的,所以坚持要给我些什么。最终,我们商定下次一起吃饭,由她请客。与阿龙告别后,我们各自踏上了归途。他这位“穷困潦倒”的灵异小说作家,为了省钱,竟选择步行回家。而我,则是辗转于三辆公交车之间,最终才抵达了殡仪馆附近的街道。一番狂奔后,我终于在上班铃响前的最后一刻冲进了殡仪馆,避免了迟到的尴尬。小白见我气喘吁吁地进来,忍不住打趣道:“大叔,你这是跟时间赛跑呢?还是身体不行了,连床都起不来了?”我白了她一眼,拉着她直奔停车场,开上了我们的灵车。在驶离殡仪馆的路上,我故作轻松地回应道:“我说我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才差点迟到的,你信吗?”“我信你个鬼!”小白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们相视一笑,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我笑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了,专心干活吧。你看咱俩这状态,哪里像是去拉尸的?倒像是去旅游的!”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与平淡中悄然流逝。三十二曾对我的生活充满羡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体会到了我的不易,反而开始怀念起自己那无忧无虑、无需劳作的日子。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她既然选择与我共生,便只能接受现状。不过,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既然答应了与她共生共存,自然不会对她置之不理。于是,在某个难得的假期里,我将身体的使用权交给了她,让她尽情享受了一天的自由时光。三十二拿到身体的使用权后,并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肆意狂欢,而是选择乘坐公交车在奉北城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她静静地观察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感受着钢筋水泥构建的世界。最后,她还买了一个望远镜作为纪念。我虽然将身体交给了她,但我的意识依然可以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因此,当她拿着望远镜看月亮时,我好奇地问她:“你买望远镜干嘛?”她只是神秘一笑,并未作答。当晚,她真的用那望远镜看了小半宿的月亮,那份专注与痴迷让我都感到惊讶。我试图阻止她,但她却像着了魔一般,根本听不进去。转眼间,八月已接近尾声,九月悄然来临。对于九月,我有着一种莫名的喜爱。它意味着盛夏的结束和秋天的到来。在东北这片土地上,九月的天气已经变得凉爽宜人,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换上长袖衣物了。当然,我更期待的是能够遮住那条难看的虫子纹身。小白第一次见到它时,还曾对我的审美观表示过强烈的质疑呢。回想起过去的日子,我感慨万千。曾经的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入殓师,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工作,看着一具具不同的尸体,内心充满了麻木与无奈。然而现在,我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仅成为了收池人,还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仙灵伙伴。这些神鬼之事已经与我紧密相连不可分割了。我深知这样的平静生活只是暂时的未来等待着我的将是更多离奇诡谲的挑战。,!九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我和小白趁着下班时间一起去吃了饭然后又回到灵车里小憩了一会儿。下午的工作并不繁忙我们便和王姐她们闲聊起来。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原来是微信群里领导发来的消息说有户人家正在办理丧事尸体即将送到殡仪馆来。他们提前联系了我们要求进行尸体清洗和整理仪容的工作还特别指定要全套服务。我看了一眼小白她点了点头于是我便回复了消息接下了这个清洗尸体的任务。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便开始忙碌起来为那位逝者进行最后的清洁与装扮。虽然工作繁重且充满挑战但我们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满足与安宁。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正在为逝者送上最后的尊严与安宁让他们能够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大约过了半小时的光景,那位领导提及的家族成员终于缓缓步入我们的视线。领头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妪,银丝满头,步履间透露着岁月的沉重,年龄显然已远远超越了七十的门槛。紧随其后的,是一名女子与两位男子,他们的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不难推测,他们是那位老妪的直系后代。在这样的场合,通常会有专业的接待人员负责一应事宜,而我们这些入殓师,则只需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其余皆不必过问。起初,我误以为今日的主角会是那位老妪的伴侣,然而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真正的逝者,竟是她的儿子,上演了一出令人唏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此情此景,无疑预示着这并非一场喜庆的丧礼。我与小白交换了一个眼神,从雇主手中接过逝者的遗体,小心翼翼地将其送至地下的清洗室。随后,我们退至一楼的休息室,点燃了一根香烟,暂时放缓了手中的工作节奏。烟雾缭绕间,小白滑动着手机屏幕,突然抬头对我说道:“大叔,这次的活儿可不是什么喜丧。我刚刚看到同事发来的死亡证明,逝者名叫温德才,年仅三十四岁,因病离世。”我轻轻点头,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三十四岁,正值壮年,却英年早逝,无论是因病还是其他,都让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家属,我们必须更加谨慎,避免说错话,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放心吧,大叔。”小白将手机揣回口袋,询问道,“我们现在就下去开始工作吗?”我掐灭了烟蒂,回答道:“嗯,走吧。先去戴好口罩和手套,一切按照规矩来。”就在这时,三十二的声音突然在我心中响起,它今天似乎格外沉默,这突如其来的对话让我微微一惊:“你们人类的生活,真是复杂多变啊。”我暗自一笑,原来三十二也有这样的感慨。我回应道:“是啊,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解答。”三十二的问题总是层出不穷,它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从前的我,总以为自己已经活得足够明白,但自从开始尝试回答三十二的问题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月亮的大小、与地球的距离、世界上最大的飞蛾种类……这些问题我还能勉强应对,但最让我头疼的是,我拒绝了三十二购买天文望远镜的请求,那昂贵的价格让我望而却步。“人类为什么要举办葬礼呢?他们对逝去的亲人、朋友,为何如此难以割舍?”三十二再次抛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或许是因为人类拥有漫长的生命历程,对生死有着深刻的感悟。我们为新生命的诞生而欢欣鼓舞,也为亲人的离世而悲痛欲绝。葬礼,就是活着的人对逝者的一种缅怀和致敬。人类拥有三魂七魄,情感丰富而细腻,我们经历着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因此,当身边的人离开时,那份不舍与哀伤便油然而生。”三十二似乎在认真消化我的话语,没有再提出新的问题。我趁机叮嘱道:“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等结束后再说。现在请保持安静,以免打扰到我。”“好。”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接过小白递来的口罩和手套,穿戴整齐后,推开了清洗室的门。小白与我并肩而入,开始了这场对逝者最后的尊重与告别。:()火葬场灵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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