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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皎:“……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眼前一黑,迅速挣扎起来,手从衣摆处伸出,骂人的声音都被闷闷的。
裴野喷笑,唇咧开,眼睛弯着,紧接着他捞起两条空荡荡的袖管打了个结。瞬间,温之皎的手臂被绑死了,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啊啊啊!好无聊好幼稚的人!
温之皎有些崩溃,下一秒,裴野便把爬到顶的拉链拉下到到她下巴的位置。温之皎终于重见天日,呼吸顺畅起来,她皱眉,“打开结啊。”
“不要。”裴野说着,往外走
()
,却又握住了打结的袖管,拽犯人似的把她拽出了车,“别乱拱了。打的死结。”
温之皎:“……”
真是服了这种人了!
不过他这捉弄倒有些用,温之皎被整件冲锋衣裹得严严实实,她竟没觉得冷,也没被打湿分毫。
“咔嚓——”
裴野拉开副驾的车门时,将温之皎塞进车里,又坐在她身旁解结。他冒着雨走着几趟,身上已经湿透了,白发可怜兮兮地贴在脸上,水珠滴滴答答从下颌流过。
他好一番费劲儿,终于解开。
温之皎将手从袖管里穿出来,裴野也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没几分钟,裴野的声音骤然响起,“之前,江家不是同意了订婚么?为什么会发生今晚的事?”
她一时间沉默,抬眼,却望见后视镜里,裴野的眼睛带着探究。几秒后,他移开了视线,道:“随便你啊,问你又不一定要你回答,怕什——”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裴野呼吸重了些,戴上了蓝牙耳机,“算了。”
他对着耳机道:“怎么了,什么我在哪儿,我——啊?你说什么?!——好,我知道,我现在过去。”
车轮与地摩擦出尖锐的声音,急刹停住。
电话挂断,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闷闷地传入车内。
温之皎知道,他应该接到了江远丞出车祸的消息。她的手抓住了衣摆,等待着裴野的答案,也做好了掉眼泪的准备。可是许久,车内仍只有引擎启动的声音,车前窗外,刺眼的远光把雨水点亮。
她有些奇怪,望向裴野,却在后视镜里看到裴野的视线。车内没有开灯,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却在极为暗沉的光线中,感觉裴野转过头,视线笼罩在了她身上。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车了?”
温之皎轻声问,心不知为何提起。
“轰隆——”
几道闪电落下,这一刻,她看见他那一双暗沉的眼睛,被照亮的脸也因为紫色的电光染上了些不像人的鬼魅之气,微张的唇里隐约可见尖尖的犬齿。
温之皎不知道被雷声吓到了,还是被他吓到了,竟不敢说话。
好几秒,她听见裴野的声音,“我好像有点头晕。”
温之皎道:“什么?”
裴野点亮了车内的灯,昏黄的灯光让他的瞳孔骤缩了几秒才又扩散开来。他看见温之皎有些困惑地表情,额前几缕碎发是湿漉的,有着俏皮的卷曲弧度,漂亮的眉眼皱着,松松垮垮的冲锋衣几乎要将她全然罩住。
她此刻有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玫瑰沐浴露的味道与他衣服上残留的清洗剂味混在了一起?
真奇怪,他从小讨厌香水香氛的味道,服侍的佣人都会刻意选择味道淡的清洗剂,淡得他平时都注意不到。
但为何现在他突然就嗅到了
?
还是说他从来都能嗅到,觉察到,感受到,只是习惯不去想?有些东西,一旦思考,便再也没办法不在意。突然在意舌头该放在哪里,呼吸的频率,步伐的大小时,人会发疯的。
因为顺理成章,本该如此的事,没有办法顺理成章,本该如此了。
她本该是他的未婚妻,顺理成章的完成订婚。但现在,江远丞生死未卜,而她的手指上甚至没有那枚订婚戒指,这足以证明江家不打算接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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