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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几个汉子就使出浑身解数,有的咬着牙砸锁,有的找来梯子,想要从院墙上翻进去。
“给我!”何慧芳嫌弃的瞪了那人,砸了这么多下都没砸到点上,真没用。
她接过锤子,对准锁芯“哐哐哐”用了几下寸劲儿,吧嗒一声,锁便被砸烂了。
“沈老太太好力气啊。”钱庄管事于鹏笑得春风满面,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两个月前派人上门威胁的事儿。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亏他还是个男人,何慧芳撇了撇嘴,“快进去看吧。”
接着她有几分得意的和旁边的庆嫂还有慧婶子说,“农活儿做多了,我手劲大,一般人还真比不上我。”
正说着呢,院子里就传来一声爆喝,“站住!”
何慧芳捂着心口,心脏砰砰狂跳,宋掌柜还真藏在里头?
隔壁院子里的树被砍了,十分空旷,何慧芳往里头走了几步,站在铺面和院子交界的地方就能把整所宅院看得清清楚楚,这没有人呐?
于鹏一巴掌拍在刚才哇哇大叫的伙计头上,“你瞎嚷嚷啥,吓我一跳,人在哪儿?!”
“咦,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影闪过的。”伙计摸了摸被拍疼的脑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不禁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何慧芳站在院里东张西望,这宅子叫钱庄的人打扫过一遍,铺子里的货拿出去折卖了,留下的都是不值钱的简单家伙什。
宋家这铺子比她家的稍宽敞,尤其是院子更宽,有一面还临街,院里草木被伐光了,但是挡不住春意浓,院角生满了青苔,又矮又胖的杂草一片又一片,何慧芳盯着院角下的草,忽然咦了声。
“那上头是不是有脚印?!”
于鹏蹲下来细看,果然,那院角下的青草都被踩塌了,再抬头一看,院墙上的青苔也被扣掉了几块。
莫不是有人打这儿爬出去了,隔壁不就是……
“不好!”何慧芳撒腿就往自家院里奔,边跑边喊,“又傻愣着,拿上棍棒跟我过来捉人啊。”
她心里急得发慌,安宁可还在房里休息呢,她不敢想,一股子怒气涌上心头,敢往她家院里爬,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要给他腿打断喽
,长个记性!
路过裁衣台的时候还顺手抄起了台板上的大剪刀。
人还没奔到院子里,狗叫声先一步传来,大黄站起来快半人高,正龇牙对着个人狂吠。
嚯,还真是那姓宋的!何慧芳气得要命,三俩步就冲了进去。
“沈老太太,剪子可别乱捅,会闹出人命的!”钱庄管事于鹏跟在后头喊。
何慧芳没理他,憋着股子劲儿,她心里有数,才不会闹出人命,把剪子一扔,抄起靠着院墙的铁铲,劈头盖脸就往下打,大黄一看来了援兵,也不怵了,扑上去咬住宋掌柜的裤腿,把他给扑倒了。
“哎呦,救命——”宋掌柜被吓懵了,他打小就怕狗,看见狗就腿肚子打转,大黄又凶又猛,吓得他都快尿裤子了。
还有这死老婆子力气也忒大了,铁铲砸在身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倒抽凉气,只好抱着头趴在地上往外爬。
安宁睡得迷糊,刚才是被狗叫声吓醒的,看见宋掌柜在院里,想到自己体力比不上他,躲到了床后头,现在听见有人来了,忙从走廊上往下看。
“娘,先拿绳子把人捆上!”
何慧芳打累了,拄着铁铲喘着粗气,安宁说得对,一扭头粗声粗气的说,“你们咋又呆着,中了定身术啦?把人捆起来啊!”
宋掌柜有些绝望,他假意在地上爬,其实是为了够不远处的剪子,但剪子还没够着,就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于鹏招呼手下去买新锁换上,然后问何慧芳,“沈老太太,您瞅他该怎么发落?”
“你问我呢?私闯民宅,该报官啊,”何慧芳没好气,这伙人还真是光吃饭不干活,叫人偷摸在里头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害的她也后怕。
宋掌柜被拖着去衙门了,安宁下了楼,轻拍着何慧芳的脊背帮她顺气,“娘,您没伤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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