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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石回过神,笑着答,“没啥。”说完站起身往灶房去,嘴里道,“我帮着打打下手吧。”
何慧芳乐滋滋的,“呦,泽石你累一天了,歇着吧。”
“没事儿。”沈泽石拿起一把小葱摘了起来,“不咋累。”
何慧芳煎好了鱼,炖好了黄鳝,又配了两个素菜,男子多胃口大,还要喝点小酒,怕菜不够,她又炒了碟花生米,挖了一碗酸辣萝卜丁。
“泽秋,把饭桌搬到院子里吧,院里吃饭凉快。”何慧芳说道。
沈泽石应声说好,和沈泽秋一起进堂屋把饭桌搬出来,摆好了饭菜碗筷,还提了两盏煤油灯出来照明。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到了戌时一刻,天完全黑透了。院里微风一阵接着一阵,吹在人身上凉滋滋的别提多舒服了。
何慧芳拿出一小坛子昨日买的米酒,“今天过节,该喝两口!”
安宁喝不得酒,喝的是加了糖的米汤。
“别客气,吃菜,夹鱼肉吃,桃花江里捞上来的,味道美。”何慧芳连声招呼着。
鱼肉外层被煎的金黄,里面却还十分鲜嫩,加上香味浓郁的酱汁,吃起来鲜美无比。
沈泽石吃了几口,连夸何慧芳做的好,“小伯娘手艺就是好。”
“那你多吃几块。”何慧芳被夸得心花怒放,沈泽石这孩子打小木木的不爱说话,今日倒是嘴甜,何慧芳就想呐,男娃娶了媳妇果然不一样,会招呼人哩。
喝了几杯酒,醉意翻涌,大家都被酒意熏红了脸。
沈泽文用手肘碰了碰沈泽石,“不能再喝了,晚点还要赶夜路回家哩。”
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沈泽文他们三个大男人一点也不怕,走夜路嘛一块说说笑笑,到子时就能到家,但喝醉了就走不得,几个醉汉万一走到半路睡着了被野兽叼去,或者掉河里就不好嘞。
“嗯,今儿高兴,多喝几杯不打紧。”沈泽石喝得最多了,现在已经有点上头,大着舌头说。
前不久家里才收拾出一间客房,何慧芳挺豪气的挥挥手,“喝多了就在铺子里歇一宿,二楼有房让你们睡。”
沈泽石一听,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就想试试在镇上的好房子里睡觉,是什么滋
味!肯定连做的梦都比在家的甜。
等把晚饭吃完,除沈泽秋外,他的三个堂兄弟都喝的醉熏熏,好在没有耍酒疯的毛病,嘴巴一闭往桌上一趴,个个只想睡觉。
“娘,我把他们搀到客房里睡去。”
沈泽秋把三个兄弟扶到客房的床上躺好,床上睡两个,给沈泽石打了个地铺,怕他们半夜醒了口渴,还在桌上放了一大壶水。
这一通折腾下来,沈泽秋出了一身汗,自己都嫌弃自己臭,去浴间里冲了个凉水澡。
回屋的时候安宁还没睡,正坐在书桌后面翻账本看。
“怎么还不睡?”沈泽秋的头发还没绞干,边往屋里走边问。
安宁合上账本笑着迎上来,接过沈泽秋手中的帨巾,让他往椅子上坐,边帮他绞干头发边说,“在等你嘛。”
夜已经很深了,夏虫兀自鸣叫,把夜衬得更加静谧。
等把头发绞得只有三分湿,安宁取来木梳,一下下轻柔的帮沈泽秋梳发,“我刚理了理帐,端午前夕生意好,多了十两流水银,这回你去青州进货,能带三百两银子去。”
“不过刨去给钱掌柜的房租、息钱,只能余二百多两进货了。”
沈泽秋反手握紧安宁的手,“够的,咱们本钱不够,我跑青州勤快些,也能周转过来。&ot;
“嗯,辛苦你了。”安宁搂住沈泽秋的脖子,“咱们趁着年轻多闯闯,多置些家业,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沈泽秋一点都不怕苦,对于他来说,现在是泡在了蜜罐子里哩,以前挑着货担走街串巷他都能忍,一日走个不停,一月能穿坏两双鞋,现在这点苦头,他能吃。
“咱睡吧。”沈泽秋的眼睛又黑又亮,这半年来没在外日晒雨淋,白了些,浓眉大眼瞧起来更精神了。
安宁点头,牵着沈泽秋的手一块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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