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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比克莱蒙斯更激进,但正因如此,他一旦上台就不会需要性格同样强硬的克莱蒙斯。至于政治立场的问题,并不是所有的候选人都是一尘不变的。哪怕是政党的立场也会根据选民的需求变化,更何况一个政党内部大多数时候意见都不会完全统一。克莱蒙斯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对新总统施加多大的影响,四十一岁的他需要积累足够的属于自己的政治资产,因为他的目标是墨菲斯的权力顶峰。“明白了。”塞涅尔小口吃着前菜,眼皮都不抬,“第二件事呢?”克莱蒙斯的视线也落在自己的餐盘,没有和弟弟对视:“替我稳住迈克·索兰。”“他怎么了?”塞涅尔依旧没抬起眼。“你最近的心思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克莱蒙斯反倒停下了动作,有些不满地看向他,“他儿子的事你不知道吗?”塞涅尔刚刚确实有些分神,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目前执政党控制了联邦的众议院,迈克·索兰就是众议院的多数派领袖。他唯一的alpha儿子在前线的一次行动中不幸受到燃烧弹的攻击,毁掉了接近半张脸。“他指责你了?”塞涅尔大概猜到了。克莱蒙斯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认为如果不是我怂恿总统增兵,他的儿子就不会被派驻去前线,当然也不需要经历这些。不过既然参军了,他早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子弹可不会因为那是老议员的儿子就不飞过去。”“你觉得他的个人情绪会影响到竞选获胜后的任命?”塞涅尔淡定地问。其中的关系其实很好想明白,迈克曾经是十三区知名的社会活动家,而他的后辈罗宾作为一个民权律师,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和尊崇。罗宾能够顺利步入政坛,迈克在背后给予了不少支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纯粹的利益捆绑,而是一种超脱利益的、基于共同责任感和同理心的相互认可。毋庸置疑,迈克必然会为罗宾的竞选背书,同时他也可能影响到罗宾对内阁组成的考量。众议院并没有权力干涉总统的人事任免,但既然他们都听到了迈克对克莱蒙斯的不满,那么罗宾也能听到。一边是出身墨菲斯政治世家的冷血精英,另一边是因原则性和资历备受尊崇的老牌议员,非常注重维护自己名声和亲民形象的罗宾极有可能倾向后者。这不代表克莱蒙斯就无法做事了。但他或许会从台前走向幕后,这对于一心想要政治曝光度和影响力的克莱蒙斯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以他那个脾气,这是必然。”克莱蒙斯的眼神看上去对此不屑一顾,“所以,塞涅尔,帮我搞定他。”塞涅尔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时他们的前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服务生来上了第二道菜,并为他们添加了红酒。等包厢里的闲杂人等都出去之后,克莱蒙斯才又开口。“最后一件事,关于退伍军人的问题,最近马库斯的那个社会活动组织……该死的我根本不记得那个名字。”克莱蒙斯有些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他们天天因为一项福利法案在政府街抗议,人越来越多,多数都是左翼团体和那些反战人士。”“一项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的提案。”塞涅尔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生鱼肉,“参议院没有通过,你想利用这件事攻击帕特·瓦纳?”克莱蒙斯笑了起来:“我时常觉得身边愚蠢的人太多,和他们打交道令我感到疲惫。不过和我亲爱的弟弟说话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其实我也赞同帕特的想法,福利这种不劳而获的东西太令人上瘾了,那些从战场下来的人早就忘了战场的准则,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不过谁让他非要当一块绊脚石呢?虽然我对罗宾很有信心,但让那个臭脾气的家伙越早出局越好。”
塞涅尔顿了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项提案对我们是有利的。”“我知道。”克莱蒙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让那项提案在新总统上任后通过。罗宾的竞选核心政策之一是通过加大工业投资和扩军增加就业,但同时他要告诉民众,政府会为我们的战士提供回归正常生活的安全网。毕竟战争还会继续下去,他们需要一些看上去可靠的承诺。”“只有战争有能力塑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克莱蒙斯将酒杯中的猩红液体一饮而尽,痛快地感叹道。咀嚼着口中的生鱼肉,塞涅尔觉得自己正在咀嚼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生命。这是一个牲畜横行的时代,战争把他们都变得不是人。联邦诞生于战争的创伤之上,人们用了五十年的时间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终于建立起了联合政府,但很快又不可避免地继续走向战争。最初针对南北交界地区动乱的军事介入获得了社会各界一致的赞成,人人都认为所做之事是基于人类的道义和对生命的共同责任。但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有战败方,而只要是战败方都逃不开陷入愤怒、不甘和强烈的复仇意愿中。战败者只能在下一次战争中获得补偿,那就意味着必然会产生下一次战争和下一个会渴求补偿的战败方。何时才会有真正的尽头?飞溅出来的红酒液染在了克莱蒙斯的白衬衫上,他有些恼怒的用湿手巾擦了几下,嘴中抱怨着这种酒渍最难处理,又该报废一件衬衫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想用酒渍去掩盖酒渍,但人类只想用鲜血去清洗鲜血。塞涅尔安静地望着自己英俊的哥哥,心里如是想到。晚餐后,克莱蒙斯十分贴心地送塞涅尔回了家。到家门口时,塞涅尔看到家里的灯都亮了,他的丈夫已经回家了。走进家门,他意外地发现凌深坐在客厅里看一份报纸,并没有回自己的书房。通常凌深为了避开他,一回家就会上二楼。看到alpha此刻坐在客厅中央,他竟然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的恍惚。“我回来了。”他轻声说了一句,走到凌深面前。凌深抬起眼,看到他的oga正站在自己身前,双手从身侧变成了放在小腹前交握的姿势,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动来动去。塞涅尔很少表露出这样一种局促的姿态。或许是他们在家真的太少有过这样不是因为吃饭而碰面的时刻,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些手足无措。“我……”凌深放下报纸起身,想着如何解释自己在客厅里等妻子回来的行为。塞涅尔见他欲言又止,先开了口:“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自己的丈夫根本不会浪费时间等他。凌深的喉结动了动,他看向灯光下流淌着梦幻般的莹蓝色的眼睛,终于逼迫自己组织好了措辞。“慈善款项的事情,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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