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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宏义酒桌上了不少,白的红的混着来,这会儿靠着后座闭目养神,可即便如此,仍旧不忘敲打季澜。
他这话,无疑是提点她,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季家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季宏义作为长子,想要掌家大权,季明达紧随其后,虽不至于野心勃勃,但暗地里小心思也不少。
至于老太太,既想要长子二子听话,又想挽回跟三子的感情。
鱼和熊掌皆想得。
临了,季宏义迷蒙的眸子微微掀开了些许,睨了眼季澜:“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父亲放心,我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
表忠心而已,谁不会?
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相信自己,这是成本最低的事情了。
十一点半,季澜送季宏义回季家,刚想让司机送自己离开。
季宏义扶着墙醉醺醺的转身回眸望向她:“今晚在家留宿。”
“这不合适,爸爸。”
“有什么不合适的?”季宏义嗓音里的强势霸道难以掩藏:“这是你家,你的房间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
季澜跟着季宏义进去,客厅里,季柔柔满脸委屈,见季澜跟季宏义进来,脸面上的神色来不及收回。
“喝多了?”邓宜见季宏义脚步虚浮进来,一把扶住。
转而苛责的目光落在季澜身上:“你也不知道劝劝。”
季宏义伸手拨开邓宜,脱了身上西装:“酒桌上的事情是她一个小姑娘劝得住的?”
“房间收拾好了?”
邓宜抿唇点头,压住心头的不悦:“收拾好了。”
季家出了这档子丑闻,得做戏给外界看。
季澜回来住是必然,即便是短暂的,但也不能给外人一点言语的机会。
季宏义恩了声,目光落在季柔柔身上,连基本的温情都懒的装,道了句我去洗漱就离开了。
季澜上楼,看着被季柔柔折腾过的房间又复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他们也只有在追逐利益的时候才会对自己有几分仁慈之心。
她双手抱胸,靠在梳妆台上环顾着卧室里的摆设,跟她之前的房间一模一样。
“季澜,你也只是暂时回来而已,别天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暂时回来也是回来了,”季澜微微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季柔柔:“这是不是就能说明,你即便是亲生的,在这个家里,混得也不怎么样。”
“口舌之快谁不会逞?”
“我说错了吗?”季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要真坐稳了季大小姐的位置,这个房间,我一辈子都进不来。”
“如今我进来了,就证明你”季澜说着,摇了摇头:“确实不怎么样。”
季柔柔背脊猛的僵住,不想承认,但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季澜,季家给你这些小恩小惠,就让你觉得这是认可了?”季柔柔回季家的这几个月,人情往来之间也看透了不少事情,血缘亲情,在利益跟前都得往后摆。
任何人,都是物品。
“成长了啊?说的话都开始有深度了,”季澜浑不在意的掸了掸指甲:“季柔柔,季家呆几个月就让你悟透了这个道理,你猜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知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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