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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的心坏掉是生理性的,而她的这一颗,是被命运之刃和狭隘的自我消磨。
「为什么喜欢?」
「可能是这份工作让我慢慢变成了一个开阔的人吧。」
钟笛工作之外话实在太少,这一句令凌程嗅到些她微妙的情绪变化。
「年纪小的时候总是不够开阔的,眼界、视野,还有对自我的认知,都充满局限性。」余湘笑着摇了摇头,「不说教不说教,每天都告诉自己,退休了余老师,可这个毛病就是改不掉。」
「我喜欢听您说话,您说什么我都爱听。」
余湘又放了瓣橙子到听话的钟笛面前,然后问没参与討论的凌程,「你呢?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还行。」口气很轻松,但听不出太多喜欢。
「真挺巧,因为工作,你们俩又遇见了。」
钟笛把余湘的这句话作为这个话题的收尾,继续埋头吃东西。
余湘却又问她:「觉得单身好还是恋爱好?」
「单身吧。」不假思索。
凌程丝毫没对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我跟你想法一致。我是觉得维繫两性关係劳心劳力,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活的更痛快。不过呢,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早就不畏惧孤独了,而你们还很年轻,爱对年轻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凌程抬起眼梢再次看向钟笛。
钟笛的余光捕捉到这道视线,迎合他的审视,在忽然锋利的情绪里平静地开口:「我是很容易受力的人,爱对我来说太重了,会让我暴露缺陷,也会让我变的糟糕。」
余湘被钟笛突然的充满自省表达戳中几分心里的柔软,她侧目看向凌程,他从钟笛脸上收回视线后,唇角掀起微弱的弧度。
他这一份不易觉察的自嘲和无奈,给余湘心底的柔软镀上一层潮湿的褶皱。
这是一对余情未了的苦侣。余湘得出结论。
「多吃点,小钟,你这几天忙坏了吧。凌程,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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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香蕉一个人出现在服务台的时候,钟笛扫了眼她身后:「新的狗呢?」
「分啦。」香蕉摘了墨镜,问:「凌程呢?」
香蕉对凌程的態度不像汪洋和楚琪那般极端,准確来说,她並不知道钟笛和凌程分手的直接原因,所以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个寻常的伤感的遗憾的失败的初恋故事。
实际上这个故事也的確寻常。
钟笛不是不愿意跟香蕉分享实情,而是她觉得分手已成定局,没必要再让香蕉去承载过多的负面情绪。香蕉实在太重义气,她对钟笛的爱和对凌程的好感会令她陷入两难。
所以钟笛最后只是对她说,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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