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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旁边好像躺了个人,下意识地以为是越成,伸手去摸,才发现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己不是也死了吗,但是越成会把什么人跟他葬在一起?
他伸手摸索,却意外地好像推开了什么,紧接着一束阳光射进来,晃得他睁不开眼。
果然是鬼啊,有点怕光,他缩进阴影里,却猛然发现旁边躺着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容梓。
这也不奇怪,他的父亲也病了很久了,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黄泉路上还能见到父亲一面,他还有点高兴。
“爹,该醒醒了,我们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他推了推身边的人,却得不到一点反应。
父亲难道先走了,没有等他吗?不行,他一定要追上,至少在喝孟婆汤之前和父亲说上几句话。
他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具棺材里。
“我这是诈尸了么?”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躺在身边的人,“越成也太会省钱了吧,把我和爹放在同一副棺材里,怪不得刚才觉得喘不过气。”
等等,那他现在不是僵尸么,为什么胸口还是热的?心脏还会扑通扑通地跳?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无比的熟悉又陌生,这手不是别人的手,正是属于容君阁的。
他呆坐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清自己是人是鬼,还是死后诈尸,到底是他死后魂魄恢复了原本样貌,还是他现在没死魂魄又到了容君阁的身上?
他慢慢地走出棺材,站在阳光下,这样的大白天并未让他感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里竟然是寒心谷,亭台楼榭依然在,却空无一人。
他脑子一片混乱,想着自己已经醒过来了,那父亲呢?会不会再醒来呢?
他坐下来,守在那具棺材旁边发呆,渴了就去喝点山泉水,饿了就随便在谷里找些吃的,这样一守就守了七天,直到容梓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他知道父亲是再也不可能醒来了,于是就将父亲安葬了,又在坟前守了三天的灵。
这一共十天里他终于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还活着,是人而不是鬼。
他具有一切活人所拥有的特征,会渴会饿会困,心脏有规律地跳,血液是鲜红的。
他猜想一定是出于某种原因,钟元死了,他也同时死了,所以魂魄回到了原先的身体。
他现在发疯地渴望着想见到越成和两个孩子,买上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地向繁梁城奔去。
然而大将军府似乎刚办完丧事,地上还有未扫净的纸钱,主人却不见了。
他走过空荡荡的院子,走过每一个房间,东西都如往常那般摆放,就连被褥都是那天晚上他们睡得那一套,只是越成不在,溯儿和圆圆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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