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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荼盯着桌上那盘被老管家特意推到自己面前的瓜子儿和香气扑鼻的糕点,眉心狠狠跳了跳。
楼岸的身份老管家必然是知道的,楼家门风素来严苛,弟子一坐一立皆有规定,老管家必然也知晓,那这些零嘴儿小食便必然不会是给楼岸准备的了。
那句,若是等得无聊,可以四处转转,也必然不会是对楼岸说的了。
两人里,唯一一个可能坐不住的人,只有他。
姒荼疑惑地偷偷瞟了站在一旁安静等候的老管家一眼,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疑窦丛生。
老管家原本眼观鼻鼻观心地静立在一旁,却在此时捕捉到了姒荼飘来的眼神,便扭头冲他笑笑:“小客人若不嫌弃,老奴这里还有些话本可以解闷。”
他伸手进袖子里,掏吧掏吧扯出了两本薄薄的话本子,递给了姒荼。
姒荼:“!”???
天杀的,谁能告诉他,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个老管家怎么拿捏死了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楼岸不着痕迹地抬眸扫了眼面前的老管家,视线在他耳后停了停。
姒荼看了看老管家温和的笑,不信邪地接过对方手里的话本翻了翻,顿时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坏了,还真是他少时喜欢的那一款。
该有的春宫一个都不少。
教主大人睫毛剧烈抖动,不太想面对这个奇怪且尴尬的世界。
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吗?
果然恐怖如斯!
姒荼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睁开眼。
就算容王和柳北如是旧交,也不至于把自己养子那点见不得人的小爱好全抖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位格外面生的老管家自己就认识他,对他少时的性子了如指掌。
这么想着,姒荼便开了口:“您认识我?”
老管家淡笑不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退到了一旁恭敬候着了。
姒荼皱了皱眉,又低头看了眼手中不堪入目的话本,随手就将其垫在了屁股底下,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楼岸却在此时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似是有话要说。
姒荼瞥了眼周围,为了方便与楼岸交流,他毫不在意地就将头靠在了楼岸的肩上,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跟没骨头似的倚了上去,外人看去,两人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调起了情般,缠绵悱恻。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老管家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楼岸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借着衣袍的遮挡,用另一只手在姒荼的掌心上写起字来。
楼岸:管家易容,人皮面具。
一个人为什么会易容,很简单,在场有熟识之人,而他不想被人认出。
姒荼也明白这歌道理,他仔细回想了片刻,隐隐有了猜测:他应该是我的一位故人长辈。
楼岸:看出来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毕竟能知道你爱看话本春宫的,世上还真没几人。
姒荼羞恼地磨了磨牙,四下看了看,才极为装腔作势、矫揉造作地往他胸口来了一拳。
楼岸被锤得咳了咳,却弯唇笑了起来。
老管家的眼皮再次狠狠一跳。
姒荼又写:若他是柳北如的手下,这些年容王知道的东西,必然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多。
楼岸回他:放心,万事有我。
姒荼也弯眼笑起来,腻腻歪歪地仰头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老管家突然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于此同时,门外款步走进来了一人,一袭玄衣眉眼硬朗,周身风轻云淡的气质却在看到客席上耳鬓厮磨的两人时瞬间消散殆尽,脚步也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不知何时,房间里的气压瞬间低了几个度,还隐隐透出股森森的寒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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