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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他受伤了?”贡宁匪声音在这一瞬间哽咽起来,眼睛跟着也红了起来,“他哪儿受伤了?海祯是不是拔了他鳞片?有没有性命之忧?”
薛瑶姝:“你冷静些,你这样还怎么思考怎么救他!”
贡宁匪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点头道:“好,我冷静,你告诉他怎么样了。”
薛瑶姝看他是有些冷静了,才道:“他鱼尾上的鳞片被拔了许多片,手掌和鱼尾被长钉钉着,放在冰冷的水关着,我大致的给他上了止血散,我走时,他的血已经止住了,他让我告诉你,让你去找公子,想办法救他,不让你单独行动,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不但救不了他还会害得你和我全数被捉,不利于我们现在这种困境。”
后面这些话苏子卿并没有对她说过,她看贡宁匪的状态不对,才用这些话来压着他,不让他贸贸然的去救苏子卿。
果然贡宁匪听到这些后,整个人连连点头,一下一下的抹着眼泪道:“薛姑娘你先回去,小心海祯起了疑心,他那边还请你多探听探听,咱们就在这里碰面,我这就进宫同公子说明,瞧瞧公子有什么法子。”
薛瑶姝明白,背起背篓离开了密室。
贡宁匪看着薛瑶姝离开后,整个人恍惚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脚步飘虚的去了宫里。
因着这些天京师连续下雪,道路有些滑,海南雁免了朝政,有要事的可进宫上奏。
苏子卿的失踪让海南雁意识到,保护好苏衡是重中之重。
他半步也不敢离开苏衡,就算是上朝离开一会儿,也会让胡一帆和赵青时时刻刻的待在苏衡身边保护。
贡宁匪急切的进了旭阳殿,连平时他最注重的君臣之礼也忘了,他着急道:“陛下,找到苏子卿了,薛姑娘给我画了一张大致的地形图,此刻就在靖平王府后院下的密室里。他被折磨的很惨,同我们的猜测一样,海祯就是在做长生不老药,他们拔了他的鳞片,将他的手掌和尾巴全部用长钉钉住——”
贡宁匪对海南雁诉说着苏子卿的惨状,希望他能以苏子卿的事情为头等事情,尽快救出苏子卿。
海南雁皱着眉头看他,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宁匪,你先冷静些许,先回府好好歇息一天,睡个好觉,这件事情朕会让胡一帆办的。”
“陛下——”贡宁匪还想说什么,被海南雁打断,“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模样,眼底两坨青色,胡渣满脸,就连衣着也散乱不洁,哪还有一副御前带刀侍卫的样子!”
贡宁匪闭上嘴,低头看着系错带子的衣外袍,浑身邋里邋遢,确实没了那意气奋发的少年郎模样。
他抿紧嘴告退,离开了皇宫。
回到贡府,拿起镜子仔细瞧了瞧自己,格外的沧桑,殿前失仪当真是大不敬。
他面无表情的洗了脸,刮了胡子,束起了头发,又去换了一身衣裳,坐在床边等着天黑。
贡宁匪和海南雁商谈的事情,苏衡自然是听见了,待贡宁匪离开后,他从里间出来,不满的看向海南雁道:“他都已经如此心焦了,你为何还要这样训斥他。”
“你是没看到他是一副什么样子来的,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海南雁自然知道他心焦,若还是在宫外,他这样也便罢了,但这里是皇宫,回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且在这宫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贡家呢,若是,明日被有心人上个折子弹劾,说他殿前失仪,不行君臣之礼,单是这两条就能降了贡宁匪的职。
这皇宫不必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寻他们的错处,平时有些事情注意不到,有所原谅,今日这件事,就算是再急,也该将明面上的东西准备妥当,而不是在这种档口上给他人机会来弹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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