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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可五年前的林从沚不理解、不接受、不妥协。五年后的林从沚,站在塞维利亚耀眼的阳光下,他终于直视了造成他们分手的,最源本的问题。是萧经闻依然想和他在一起。五年里萧经闻进入了某种痴狂的状态,他从一个‘想赚点钱’的项目经理,变为‘行业一切为我所用的资本家’。他真有那么爱钱吗,还是他真有那么爱林从沚。做一个绝对意义上强大的人,能保护小王子的人。那是他充斥名利钱财世界里唯一纯粹的存在。而保护他,和他在一起,王储不够,要成为国王。林从沚想点根烟,火机还没掏出来,烟就被萧经闻拽了下来:“禁烟广场。”“不是,你这五年过的,不抽烟不喝酒,你怎么解压?”林从沚失笑。“我?”萧经闻捏着他咬过的烟,说,“想你啊。”“嘭!”广场上有小朋友的气球破掉,一群鸽子被惊起。萧经闻说出来的话像是一朵干花被揉碎了散进风里,已经枯萎太久,早没了重量。到此时此刻,萧经闻手机依然在不断进来消息,他关掉了铃声和震动。他从业以来第一次放下那个公司,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任性’。他微微抬头,被阳光刺到眼睛,眯起了些。怎么解压。想你啊。多么自然又真诚。林从沚还捏着打火机,自己舒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晨间阳光描摹下的萧经闻。五年前那个在人行道满身酒气扶着树吐得惨兮兮的人,那时候他还觉得这是个迫于应酬的普通社畜。这五年,时间走得倒轻巧,一晃眼就过去。屿城这阵子正是多雨潮湿的季节,和塞维利亚截然相反,这里阳光滚烫,广场上小孩儿玩一会儿就被晒得一个个面颊发红。大约是之前阴雨缠绵了太久,连萧经闻都有些眷恋这自然的温暖。林从沚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睛在他侧颈停留,这个部分是林从沚在他身体上最喜欢的。大约是察觉到了比西班牙阳光还烫人的视线,萧经闻也偏过头看向他。双方倏然对视,后者幽幽道:“没名没分的,你就直勾勾盯着我看。”“……”林从沚心里那些酸楚遗憾瞬间荡然无存,前一分钟他还在感慨自己曾经只看见萧经闻如何利益至上,而忽略他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后一分钟这位总裁又搞起了娇俏赧然,好像不给个名分被自己看几眼就受了天大委屈。林从沚:“你适可而止。”萧经闻:“好吧。”他手里还捏着林从沚的烟,递过去,说:“收起来吧,这城市大部分场所都禁烟,你应该比我清楚。”的确如此,他拿回那根没抽的烟,塞回烟盒里。林从沚开始抽烟,是因为画毕业作品,那段日子愁得不行,而且当时学校一栋教学楼维护,壁画和雕塑的画室不能用,那些学生流散分布在各个空闲教室里。那时候林从沚他们画室里一个雕塑的学生,楼上俩壁画的,天天砸呀锤的不说,出门还得小心别踩着别人的作品配件。五年前的事情恍如昨日,细枝末节居然都能回忆起来。他看着手里的烟,想起从前种种,又看向萧经闻。
“怎么了?”“你之前说我长大了。”林从沚说,“我也觉得我长大了。”萧经闻笑了下:“说什么呢,你当然会长大。”“不是年岁上的‘长大’我是说……”他垂下眼。“我知道。”萧经闻打断他,“我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你当然会长大。”林从沚不解,又抬眸看他,微微歪头,犹疑着问:“为什么?以前我们聊过这个话题,结论是你和我看见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是一根树杈上分岔的枝桠,延伸去两个方向。”那是为数不多的,两个人真的坐下来看着彼此,试图挽救这段感情。然而事与愿违,他们认真客观温和地聊完后,有了结论——有些电影只适合一个人看,有些音乐只适合一个人听,有些路也只适合一个人走。“是的。”萧经闻记得他们之间的每次对话,“但我相信你。”“相信我什么?”“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再次接受我。”萧经闻说的是‘接受我’不是‘理解我’或‘体谅我’。他不需要林从沚站在自己的角度设身处地,也不需要林从沚转变,或改观。他只要一点包容。“你也长大了。”林从沚看着他眼睛,今天塞维利亚很热,太阳很烤人,他皮肤渗了些细汗。林从沚自己也热,这样的盛夏离不开空调,就这么站在太阳底下,像是颗丹在被炼。“我都三十多了,这岁数不叫‘长大’。”萧经闻捋了下腕表,表带被汗黏住了,“应该叫‘成熟’,但这种话自己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萧经闻向来如此,他总能知道怎么逗他开心。林从沚也是真心笑了,说:“说真的,以前我觉得你看不起艺术品,因为你总会说成本运营,核算利润还有……唉忘记还有什么了,但你还是买了那幅画。”“那不是应该的吗。”萧经闻抬起手,将他鬓边刘海捻开些,被汗粘在了脸上,压低了些声音说,“毕竟前男友在床上给我讲《维特鲁威人》,熏陶着,学了点皮毛。”林从沚看了他一眼,后撤一步,摆出认真的表情:“少不更事,萧总见笑了。”“进去吧,怪热的。”萧经闻说。展厅里冷气很足,再次进来,实质地感觉到空调的威力。这间艺术馆是dan和朋友们一起经营,再次路过这幅画的时候,林从沚还是停下看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即便他已经知道这是一幅赝品,但依然震撼于画面的处理。一比一仿画能画成这样已经是难得一见。更何况作画者要敛起自己,放下自己,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光是这点,林从沚就做不到。“回国后我能看看真迹吗?”林从沚问。“当然。”萧经闻说。两个人继续向展厅里面走,但林从沚已经分不出注意力给其他画作,纵然往后还有更多名家大师,但心里念念不忘的都是那一幅。逛了没多久,又碰见了dan。dan的朋友很多,正在和一拨人侃侃而谈。“哎对了。”林从沚说,“你跟dan买画的时候,他是这个发型吗?”“不是的。”萧经闻答,“是那种……呃……”“红色长卷发和络腮胡。”林从沚替他形容了一下,“两条特长的耳坠,蕾丝边西装对不对。”萧经闻看向他,带了些敬佩:“你们美院生都这么的……?”他找不出形容词。林从沚顺便也替他形容了:“是的,灵魂被击中过的东西很难忘记,我们不讲美丑,只讲冲击感,并且在很多年后依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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