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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山这一段记忆深刻,此刻轻易从脑海里挖出来。那是高一刚开学不久的事,他同样抽中这一张纸条,抽中时为之震惊,那会距离班主任交代的“一周朋友”刚过去不久,他隐隐觉得这是老天爷让他还这个“恩”。可心理老师只布置了这么一个活动,没有交代并要求他们怎么做,这个“守护天使”的纸条在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秦南山没在意这个,他伸手把躲得远远的人拉回来,反问:“那你呢,你送了我什么?”闻依想了会,决定告诉他,“那个符,你走丢也要去找个的符,是我送的。”秦南山吃惊,“你送的?”“对啊,我排了一个半小时,花了六百块钱呢,可比你一双舞鞋贵多了。”闻依眯起双眼,找到反击的话:“你是不是丢了?好啊,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没有好好保存!”秦南山笑:“你以为谁都是你,没丢,在以前的家里。”“”闻依小心翻过身,背对着他,气呼呼:“睡觉。”男人再次贴过来,这回终于真的能睡。第二天闻依特意把闻红毓拉进她房间说话,问那双舞鞋去哪了,闻女士不记得这双鞋,但她从不乱丢闻依的东西,让她找找房间衣柜顶上的收纳箱。于是等秦南山先离开去上班,母女俩掰扯下来两个大收纳箱,找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那双从未被穿过的舞鞋。材质松软,鞋头镶满亮晶晶的小碎片,当年流行的款式历经时尚轮回再次耀眼,当年不合脚的款式现在正好,仿佛一个象征,当年不喜欢的人现在进了她心。闻依坐在床上试穿,伸平脚,认真看了好久,问闻红毓:“好看吗?”闻红毓嗤她,“好看的不是鞋吧?”闻依嘿嘿笑一声,拍照,本来想直接发给他,但一打开微信改了主意,发到朋友圈,配上文案:【迟到的守护。】秦南山不常看朋友圈,中午吃饭时对面王钦举着手机刷,然后说:“你老婆还会跳舞呢,不过怀孕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跳跳舞也挺好,我老婆那会也跳。”“什么?”王钦把手机递给他,男人接过,看见自己老婆发的朋友圈,嘴角缓缓抿出弧度。“她不会跳舞。”“啊?”秦南山还了手机,笑意渐深。但是他一直以为她会,因为她在他的世界里跳了许久。这天下班,秦南山先回了一趟大学东路的家,花费一点时间找到同样发黄的纸条,以及那枚布上黑色字已经模糊的平安符,装进钱包。到家,又从钱包里找出来,放到背后印有夏天照片的手机壳里。手机壳闻依的手笔,她那天给自己换,顺带吐槽他光秃秃的手机,说他钱多,于是非要给他也定制一个。可等进了书房,安静思考一会,秦南山取出符和纸条,锁进书柜里的一个保险箱。手机有丢失的风险。甜蜜日子没过两天,夫妻俩再度各忙各的,闻()依因为裁员降薪的事几乎天天加班,白天忙着四处跑,晚上才能做一些事务性工作。但她听话,把办公室搬回家里,有人伺候,加班也不算一件可怕的事了。秦南山生日在五月初,这周五,闻依白天把所有活都干完,专门腾出时间来陪他过生日。给他定制的西装已经做好,闻依下班顺路去取,然后直接去订好的西餐厅。他们很少在外面吃饭,像这种高级西餐厅更是一次没有,闻依那天想了很久,决定下血本,定的最贵套餐,还配有小提琴弹奏。但秦南山显然不懂风趣,并没有表现过多欣喜,只能说“和谐”吃完这顿饭。闻依心里有些失望,但说不清失望什么,这是他们相处的自然常态。离开餐厅,秦南山注意到身边人表情,去牵她手,了然说:“闻依,不用特意为我做你不喜欢的事。”闻依惊讶,“你怎么知道”男人轻笑,“给你做那么多顿饭,我还能不知道你口味?”闻依妥妥的中国胃,不喜欢吃西餐,来之前他并不知道是西餐厅,前两晚才跟她说过所谓“西餐厅”约会的事,闻依也许有点小心思,但他不愿意将这种“恋爱”复刻,他们之间有且仅有。闻依别扭说:“但你喜欢吃。”秦南山捏捏她手心,弯下腰看她,“收到心意,谢谢老婆。”“”这个词实在太别扭,每次说闻依脸都要红,好在现在晚上看不清,她清清嗓子,“可是你不开心。”“我的开心源于你开心。”“那怎么办?”秦南山抬头看看四周,不远处就是中山一路,他扬起下巴示意,“去散散步?”闻依也看见那热闹的街口,勾唇笑,“好。”一起吃西餐是第一回,一起逛街更是第一回。还没走近就闻到的一股烧烤味夜宵味让心情低落的女人眼睛弯弯。她喜欢明亮,喜欢热闹,喜欢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对比而言确实不太喜欢西餐厅里特意营造的黑不溜秋的幽暗氛围。进入中山一路,才走十米不到,闻依拉了拉身旁男人的手,表情委屈兮兮。秦南山自然看明白,语气宠溺:“可以吃。”于是十分钟后,女人手里满满当当,边走边吃。闻依夹起一片烤鱿鱼问他:“你吃吗?”“我不吃。”“试试嘛,很好吃的。”她举到他嘴边,秦南山身子微僵,几秒后低头,吃了她喂过来的鱿鱼。身边人来人往,没人注意他们这一亲昵动作,没有这种经历的男人微微放下心。可接下来,闻依几乎自己吃一口喂他吃一口,自然无比,秦南山到最后只能慢慢习惯。
但闻依给他的惊喜远不止如此,吃得差不多,她把手里剩下的食物给他,然后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又抽出一张新的,“你低一点。”秦南山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弯腰,于是女人用手里纸巾给他细细擦上嘴,动作温柔。他愣了会,在未反应过来前闻依抿唇一笑,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唇角,什么都没说,一触即离。余光里的路人终于看来,或吃惊或暧昧笑。秦南山渐渐意识到什么,淡淡笑,回亲。闻依震惊挑眉,随后表扬他:“可以啊秦教授。”明明在大庭广众下被她调戏耳朵都红了,居然还能有这反应。男人微笑,不再说什么,牵过她手,在人群中坦然而行,谈恋爱,没有什么好羞耻。吃饱喝足,接下来纯散步时间。快走到夜宵街尽头,闻依一个晃神,似乎看见认识的人,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徐心怡,身边三四个男生,看起来年纪都是二十三四岁,穿着打扮不太正经。闻依想起之前闻红毓说的她在国外因为喝醉失踪过两回,皱起眉。面试时看她有礼有貌又表现还行,还以为闻红毓有夸张成分,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有两面。秦南山沿着她视线看去,也看见人,同样拧眉,“她这是在做什么?”就这么一会,徐心怡身旁男生已经给她倒了两回酒,而她全部喝光。闻依为应酬也常常喝酒,但她不支持这样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跟一堆男生一起混,不过现在看着徐心怡不像被逼迫。而且她是成年人,应当对自己的行为有认知并能承担后果,闻依拉拉秦南山,“走吧。”可走几步,又深深叹气,扭回头,抚着肚子无奈说:“你去看看什么情况,看她愿不愿意跟我们走。”秦南山颔首,走过去,闻依站得远,听不清他们说话,只看到徐心怡朝她看来,表情拉着。秦南山又说了不知什么,女孩不情不愿拿过包,跟着他过来。走到跟前,徐心怡眉一横,“你们怎么在这?”“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呢。”闻依冲那群人扬起下巴,“这些你朋友啊?”徐心怡撇撇嘴,没说话,先往前走了。她没有车,秦南山和闻依送她回去。一坐上车子,开始吐槽:“你们这车也太low了吧。”闻依翻了个白眼,“不坐下去。”徐心怡不下,靠上椅背,“你一个纽安经理,他一个大学教授,就开大众啊?”“徐心怡,是不是没人教过你怎么说话?”徐心怡翘起二郎腿,浑不在意说:“是啊,我妈早死,我爸只顾管生意不管我,我从小在外面读书,谁教我说话?”闻依回头看她,终于看出来不对劲,这个人心情不好。但她没有义务照顾她的心情不好,“住哪里,送你回去。”“我不回去。”反正回去也没人,她爸不是在公司就是跟某个女人在一起,一想到这,徐心怡看闻依的目光又带上恨了,既然闻依她妈缠着她爸,那她也要缠着她,“我要去你家。”“没事吧你?”“怎么,不行啊?之前谁为了讨好我还给我安排工作,现在不想让人进家门?”闻依恨得牙根紧咬,就不该对她心软!快到汇景新城,闻依让秦南山在路边停下,打开车门准备下去,徐心怡立即出声问,表情略微着急,“你们去哪?”闻依:“你好好坐着,我们去买个蛋糕。”小姑娘脸色吃惊,眼里闪过情绪,语气缓和些:“你怎么知道我生日?”闻依也诧异回头,“你生日?”随即皱眉,生日跟一群像小混混一样的人一起过?徐心怡看明白,误会了,撇过头。但闻依最后还是买了两个蛋糕,小六寸,分量都不大。她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点。”徐心怡挪挪屁股,低头看被放进来的两个包装精致蛋糕,嘴角抿了抿。“丑死了,谁要这蛋糕啊。”又惊讶说:“不会吧,我和你同一天生日?”闻依表示无语,“你和我老公同一天生日。”“噢,行吧。”闻依不是个重仪式感的人,但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到家后在客厅正正经经让秦南山对着蛋糕许愿,当然,多了个临时捡回来的可怜小孩。许完,闻依凑近秦南山说:“愿望说出来更容易实现噢。”男人温柔笑,摸摸她脸,“希望你和宝宝,母女平安。”闻依愣了愣,也笑开来,“会实现的!”旁边徐心怡哼了声,闻依探出头问:“你呢,你许了什么?”“才不告诉你。”徐心怡站起来,“我想洗澡。”“???你洗什么澡?”“身上臭,洗澡。”闻依心里无数个省略号与问号飘过,对她这种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的行为无法理解,但她有待客的标准,只好去给她找了睡衣。十几分钟后再出来,卫生间门开着,客厅餐厅厨房无人,闻依以为她走了,去问书房秦南山:“她走了?”秦南山指指她身后半掩的客卧门,闻依一推开,床上果然躺了个人,已经睡得香。“”睡前闻依和秦南山说话:“我看徐朗也不像不负责任的父亲啊,怎么这小姑娘养成这样?”秦南山想着先前徐心怡一见他眼底露出的像是见到救星的眼神,缓缓说:“父爱与母爱不同,所以这就是法律在处理离婚案件时更倾向把婴幼儿判给妈妈的原因,徐朗未必没有尽责,但肯定有许多忽视的地方。”闻依叹了声气,对闻红毓的爱又深一层,在快三十年的人生里,闻红毓是天也是地,没人比她更爱自己,更希望自己好。闻女士什么性子闻依最清楚,她从不害怕徐朗徐心怡的介入,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双方早已是彼此的根骨,血脉相融。闻依没有父亲,没有体会过父爱,原以为父爱母爱都是对子女的爱,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认真问:“母亲缺位真的那么严重吗?”秦南山说:“自然也有做得很好的父亲,但仅是一般而言,在依恋理论里,孩子确实更加依赖母亲,母亲角色细腻亲和,能提供无条件的爱,让孩子人际关系以及情感关系更加顺畅,内心安全感充盈。”闻依明白了,“母亲比任何人都重要。”“都重要,缺一不可,只是侧重有所不同。”“嗯。”闻依抬起头看他,“那不管我们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都要好好爱他。”“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宝宝有爸爸有妈妈,她很幸福。”秦南山低头亲她额间,“睡觉吧。”闻依躺下来,过了会,又掀开被子,温声对他说:“生日快乐,爸爸。”男人蹙眉,“换个称呼?”“生日快乐,秦南山。”闻依笑。“还有吗?”闻依径直凑上去贴了贴他唇瓣,“生日快乐,老公。”“你去试试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买衣服呢。”秦南山沉默几秒,决定不提醒她不是第一次这个事实,下床去换衣服。西装按照他的尺寸定制,是之前闻依亲自拿着软尺给他量的,当时就没忍住夸赞他身材比例好,现在衣服一上身,闻依差点流口水,感叹自己眼光好,看上这样一套衣服和这样一个男人。西服是男人的“战袍”,如果恰好他们长了一张帅脸并且有点资产,那么女孩们沦陷的速度也许会加快,闻依已经挣扎在边缘。她毫不掩饰,双眼色迷迷,“你过来,让我摸摸。”“”秦南山一下失语,没明白,“摸什么?”“???”闻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明白,“你以为我想摸什么?”不是第一回,秦南山也不是傻子,轻笑一声,脱下外套给她。闻依皱起眉,“你干嘛?”然后明白他的不明白,清眸睁圆:“我不要衣服,我要人!”男人靠近,单手扯掉她专门配的墨色领带,目光不移,再解第一个扣子,第二个,直到穿上皇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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