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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宦官拖离乾宁宫,可那日的震惊,他始终未忘却。
后来,他多次看到母后身上带着伤痕,手腕上青红一片,就连脖颈里也不例外。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是母后生了宋宁安,她才渐渐变得冷酷,暴躁,无情。
宋沅庭长长叹了口气,他不愿变成父王那样的人,像只野兽,凌驾于女人之上。
那样的贪婪,甚为恐怖。
宋沅庭回到御书房,恰逢遇到陶立垣在门口候着。
陶立垣看见他,忙踱步迎了上来,双手交迭插在长袖里,眼眸里带着笑意,“陛下,微臣可把您等来了。”
宋沅庭冷冷应了声,随后大步跨进御书房。
他转身,看向身后紧跟而上的宋沅庭,沉声道,“爱卿所谓何事?”
陶立垣神色有些纠结,顿了片刻,他还是开口道,“自是为了清平县主一事。”
宋沅庭回过神来,立马冷了脸,他坐在檀木椅上,立即有宫女上前为他斟茶。
斟完茶,宫女俯身离开。
屋子里重归宁静,宋沅庭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搁下,抬头看向宋沅庭,开口道,“据青妄调查,昨日这位县主在夜市里,驾着马车,公然驶过,这样的狂举,爱卿知晓大理寺那边如何处决吗?”
陶立垣心中一颤,昨夜他回去时,那位县主已然不在原地,他去她暂居之地,瞧见那辆华丽雕车,也没再管,便回了府。
谁知今日大清早,就有传言说,大理寺的带走了那位县主,为的就是昨夜公然驾着马车,搅乱夜市之事。
陶立垣打听后才知,昨夜马车经过一兔子摊,惊了兔子,兔子吓得咬了一女子。
细问之下,才知那女子竟是陛下的心头疙瘩。
之后,他去了大理寺一趟,那县主被关在牢里,见他来,水汪汪的眼里,满是无助。
她握着铁栏杆,哀求他,让她见一面陛下。
眼下,那县主的祈求,陶立垣仍旧清晰可闻。
他抬眸,看向冷着脸,目光寒彻的男人,轻声道,“陛下,那县主初来乍到,不知上京的规矩,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宋沅庭长指轻叩木桌,眼神凉了几分,“昨日若非她猖獗而过,桃之亦不会受惊,夜间也不会起热,陶爱卿,你说,朕会放过她吗?”
“可”陶立垣即使平日里嘴皮再厉害,此刻也无言以对,此事确实是那位县主之过,可她毕竟初来乍到,他唉声叹气的,思索片刻,抬眸,问,“陛下,可否从轻发落?”
宋沅庭睨了他一眼,下颚紧绷,头微抬,“爱卿何时这般优柔寡断了?”
陶立垣额头出了汗,不知所措时,便听男人开口,“下去吧,朕不欲管此事。”
说罢,他起身,朝桌案走去。
陛下下了逐客令,陶立垣也不能再赖在此处,他想了想,这事儿,要不去求求那位陛下的心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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