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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平白无故,当着宋沅庭的面,说她与表兄之间,那并未作数的“婚约”?
这是何意?
她怎么就看不懂呢?
老嬷嬷走后,明堂宫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冰点。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轻拍着雕窗,一下一下,落在李桃之耳边,格外刺耳。
她拿着木着,低着头,用着膳,还特意竖着耳边,听着身旁男人的声响,宋沅庭似乎并不在意,照旧夹着小菜,细嚼着。
他似乎格外喜爱吃绵软的糕点,这已经是他夹的第三个了。
李桃之怔了下,从前她怎不知,这位皇兄喜爱吃糕点?
他不是喜爱吃荤吗?
宋沅庭的不在意,令李桃之觉得松了口气,可不知怎的,她的心觉得空落落的,有些不是滋味。
嘴里的糖藕,也渐渐失了味,食如嚼蜡,令她有些心不在焉。
食不言,寝不语,这三人同坐一桌,倒是安静至极,直至用完膳,柳虞安才问,“桃之,今日下雨,有何安排吗?”
柳虞安这人,温润如玉,嗓音轻柔,听在人耳边,如沐春风。
李桃之长睫微颤,她总觉得,这位表兄和阿娘极相似,阿娘说话,也如和风细雨,令人心中舒坦。
“回表兄,今日桃之,欲去民间,探访哀歌一事。”她坦然道。
“哀歌?”柳虞安望着她的眼眸一亮,“桃之对哀歌也有兴致?”
李桃之摇头,她扫了眼宋沅庭,那人正捏着帕子,正在拭嘴,眼睛冷冷看着他们,看上去并无受两人言语的影响。
李桃之微微顿了顿,忙挪开视线,开口道,“并无兴致,桃之只是喜欢立夏之画,对哀歌,自然是厌恶。”
“可据孤所查,这位哀歌并非南尧人士。”柳虞安静静开口。
“并非南尧人士?”她问。
“是。”柳虞安回,他眉眼柔和,一身白衣,不像南尧君主,倒像是文弱书生,看上去极为干净清爽。
李桃之见到这位皇兄,便觉见着阿娘,心中一阵安心,她又扫了眼宋沅庭,这人正坐在木椅上,懒洋洋瞧着他们,看上去,早已得知此事,长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盏,眉眼清冷,唇角微勾,漫不经心的。
她心中有些不悦,这人真是,明知她对哀歌一案,颇为感兴致,竟还瞒着她,这人,真是不能和他交托真心。
长睫轻眨,李桃之掩下眸间的不悦,又问,“那这人出自何处呢?”
如今周边小国,也就南尧未归顺北夏,元、齐、翎等国,在宋沅庭即位后的这几年,陆续被他收复。
是周边小国,有不顺之心?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柳虞安轻声道,“这件事,还需再深入挖掘,暂时还未得出结论,桃之若想知晓,孤必定配合宋兄,一齐将歹人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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