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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半夜和老板一起欣赏夜景的意思,手里的烟刚抽了两口,他就毫不留恋地把它掐灭,跨下扶手,关门回到房间。临睡前,他又找出了那张si卡,给那个未知号码发了短信。【快递已到站。】尽管昨天晚上一群人折腾到天快亮,但第二天的班,还是要准时上的。一大清早,边亭坐在厨房里,看着琴琴端着一份在他看来不能称之为“早餐”的东西上了楼。一勺豆子几颗坚果三两棵菜叶,一杯叫不出名字的浓稠液体,这就是靳以宁的早餐,无端让边亭想起麻将馆老板的爱鸟,豆豆的伙食。靳以宁今年二十六岁,本是一个青春正盛有着无穷欲望的年龄,但靳以宁在私下里,早早过上了苦行僧般自律的生活,就连腿伤之后都不例外。边亭有些不明白,像靳以宁这样没什么物欲的,又费尽手段赚钱敛财,着实是有些矛盾。“来啦。”惠姨端着一只小笼屉,从灶台前绕了过来。她把桌面上的牛奶果汁拨到一边,将笼屉放在中间,翻开了盖子,“刚出锅的鲜虾烧卖,趁热吃。”小烧卖一个个白白胖胖,整整齐齐地窝在笼屉里,一看就是手工包的。边亭笑了起来,“谢谢惠姨。”惠姨一脸慈爱地看着边亭,像是看着她用心喂养的小猪崽:“慢慢吃,惠姨给你切水果,静冈来的蜜瓜,可甜了,还有蛋糕。”边亭正吃着早饭,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人影大马猴似的,从门外张牙舞抓地蹦了进来。“边!亭!”来人是刚出院的丁嘉文,他一看见阔别已久的边亭,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我想死你啦!”“丁嘉文。”边亭手边的牛奶撒了一半,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你胳膊长好了?”“勉强够用。”丁嘉文松开边亭,就看见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不客气地说道:“吃的是什么?给我尝一口。”说着,他也懒得用筷子,直接用手捻起一颗小烧卖塞进嘴里。这时,惠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今天一早齐连山就通知她家里会有一个新人到。她看着丁嘉文这饿死鬼投胎一般地吃相,笑得更加慈祥了,“慢慢吃慢慢吃,里面还有。”丁嘉文可不会和任何人客气,他不带歇气儿的,一连吃了半屉小烧卖,还把边亭那杯只剩下半杯的牛奶一口闷了。“哇,不是吧,边亭。”丁嘉文把魔爪伸向了刚切出来的蜜瓜,“我在医院里喝了两个月的稀饭,你居然偷偷在这里过这么好的日子。““靳先生交待的。”惠姨拿出了一套餐具,摆在丁嘉文手边,“说小边正在长身体,多吃点长得高。”其实边亭在吃这件事上没有特殊的喜好,通常就是逮到什么吃什么,饱一顿也行,饥一顿也行,更没有好吃不好吃的概念。刚开始的时候惠姨确实是因为靳以宁的嘱咐,所以对边亭更上心些。但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每每看他吃东西,总会让人有一种吃得很认真很香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了尊重,职业理想得到了实现,于是工作起来更加有热情。边亭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的各个资料里都表明他已经满二十岁,但这个姓靳的似乎总是喜欢拿他当小孩子看待。这让边亭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受尊重。吃完了早饭,离上班时间还有小半个小时,丁嘉文吵着闹着要去边亭的房间里参观,看看他到底背着他过上了什么好日子。回到房间后,丁嘉文兴致勃勃地绕着边亭的大床转了两圈,正要四仰八叉地沙发上躺下,惠姨就推门走了进来,说靳先生找,现在在书房里等他们。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靳以宁了,丁嘉文很激动,边亭不觉得有什么好稀罕,淡定地领着丁嘉文上了三楼书房。
出来开门的是齐连山,靳以宁也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沙发上,等着琴琴给他做每日的例行检查。丁嘉文好奇心重,忍不住盯着靳以宁的腿看,直到齐连山咳嗽了一声,他才尴尬地收回视线。直到琴琴离开,靳以宁才转头看向边亭和丁嘉文,原来他今天叫他们来,要是要交他们俩一个任务。明天有一批货要从码头运出港城,需要有人专程护送。齐连山要和靳以宁一起去出差,公司里还有一些员工还没到岗,所以现下人手不足,只能让边亭和丁嘉文一起跑一趟,凑个人数。丁嘉文得意忘形,说话不过脑,马上就脱口而出,“为什么会人手不足?”靳以宁没有回答,只是挑眼看向边亭,眼里是淡淡的揶揄。连丁嘉文都出院了,而上次弹头带出去的人,至今还有几个还在医院里躺着。始作俑者边亭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下来,他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眼神的深意,因为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四海航运码头是港城最重要的港口,四海集团的物流网络遍布各地,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货物经四海的物流网运出。这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为什么需要特别有人护送。靳以宁注意到边亭有些走神,问他:“有什么问题?”边亭马上回过神,回答道,“没有。”“请靳先生放心!”丁嘉文大剌剌地揽过边亭的肩膀,抬手向靳以宁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好。”靳以宁的目光,在搭在边亭肩膀上的那只手上点了点,“我很期待。”我也能利用齐连山花了几分钟时间,交代了明天需要注意的事项,接着就把边亭和丁嘉文送出书房。或许有心或许无意,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诉他们这批货是什么。二人离开后,齐连山关上房门,回头看见靳以宁正在换鞋。他连忙快步上前去,蹲下身就要帮忙,被靳以宁拒绝了。“我总要自己适应。”靳以宁重新俯下身,稍微费了点功夫,把脚伸进了鞋里,“总不能要别人帮一辈子。”齐连山立刻反驳,“很快就会好的。”靳以宁摇了摇头,笑他自欺欺人就行了,不需要安慰他。关于他的腿,靳以宁始终都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仿佛就算是再也站不起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倒是他身边的人至今无法接受现实,在面对靳以宁时,愈发小心翼翼。靳以宁不需要帮忙,齐连山站起身,站在轮椅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半晌之后,他默默说出一句:“靳先生,我不明白。”靳以宁正在系鞋带,分神问了一句:“不明白什么?”“明天那批货出码头,并不是非要让边亭和丁嘉文去不可。”齐连山说:“公司里还有很多兄弟可以去。”“有什么不好么?”靳以宁问,不知是真的没听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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