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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微快要烦死,恼火得像只瞬间鼓胀的河豚,咬着嘴唇推她,“……你真的有病,干嘛装作这副样子?明明好几年都不来看我,我成人礼你也没来。”
时闻没有辩驳,只拉着她的手。
过了很久,才轻声道:“对不起,是阿姐不好。”
时闻见她反应,隐约猜测阮娉婷没有告知她真相。
阮微并非时鹤林的亲生女儿,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
但还是舍不得在这时提及这些,只顺着这炸毛小狮子的毛,把她数落的罪状都应下来。
哄着套了几句话,得知阮微前几日回国还去过安城找她,结果遍寻不见,时闻心里愧疚又多几分。
阮微僵直着身体任她拉着,红着眼圈平缓呼吸,半晌突然问起:“……那艘船模是你送的吗?”
“你收到了?”时闻没有否认地点点头,“我没有新加坡的渠道,只能拜托朋友送到你外公那里。”
又松了口气,“不知有没有赶上,但你收到就好。”
“有什么用。”阮微很不高兴地撇过头,“……我早就不喜欢那种东西了。”
“因为你长大啦。”时闻笑了笑,声音放得很轻,“不过阿姐之前答应过你的事,还是想做到。”
她的语气像怀念,又像别的什么情绪,听得阮微闷闷不乐,一时没能说话。
时闻却也不想让她接着这话往下讲,不多时就将话题转回当下现实,“你一直在新加坡念书,非年非节,怎么突然回来了?打算待多长时间?”
阮微盯着树上结果的青柠檬,手里却揪着时闻垂落在长椅上的相机背带不放。
“外公想我,我就回来。”
她对时闻非常不满,一眼都不肯再看她,却勉为其难把问题都答了。
“待到下个礼拜天,参加完阿决哥哥的生日舞会就走。”
15圆舞曲
霍决去欧洲巡市场期间,给时闻打过几次电话,时闻只干巴巴地接起过一次,通话时间一分钟不到。
发了几则怪模怪样的信息,时闻没敢点开,怕显示已读。
微信弹出来好友申请,时闻也假装没看见。
霍决不是死缠烂打做无用功的性格,得不到回应,翌日就消停了。
时闻心安理得又躲了几日。
直到从阮微口中听闻霍决生日的事,时闻不知怎的,隐隐有些焦虑起来。
这是阮微第一次独自回国。
要做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陪外公。另一件是背好词携厚礼,出席霍氏继承人的生日宴会。
阮娉婷现任丈夫做的是收藏品生意,与霍氏素有往来。霍决位高,却是晚辈,夫妻俩便想着派阮微到场祝贺,两人早早认识,阮微还能嘴甜唤一声哥哥,再适合不过。
原本不是非去不可,生日而已,礼到了就行。
但霍氏发了帖子,还是头一回以霍决名义发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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