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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关灯。
明亮整晚,大礼堂内重归黑暗。
重重倦意与累积整晚的疲惫潮水般地涌来,钟错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头也一点一点。
身体贴着地面的地方有点冷,可是很快,旁边就凑过来个暖乎乎的东西,驱散了寒意。
……不是我的问题,是他自己靠过来的……
这样想着,他终于陷入了梦乡。
夜渐深,学生大多回了宿舍,老师也各自散去。注定要为了今天这事伤透脑筋的领导们在紧急磋商处理办法,却不妨碍整个学校渐渐沉寂。
大礼堂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个身影彼此依偎,进入梦乡。
忙碌的、喧闹的、危险又精彩的夜晚,终于画上了句号。
……好累。
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它们遭到了多么惨无人道的压迫,有些还联合起来反抗示威,有的地方酸有的地方痛,还有的地方麻的几乎没有感觉……
看来就算是他,昨晚那样也绝对超过运动量了。
睁开眼,张非缓慢地活动着身体。左边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他扫了眼,正好能看到钟错沉沉的睡颜。
这会儿的他不像平日那样无时无刻不端着个架子,像个真正的孩子似的睡着,两排眼睫毛密密合着,难得的沉静。
可惜好景不长,只过了一小会儿,钟错也睁开了眼。他的眼睛眨了眨,原本有些虚飘的眸子很快醒过神来,张非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迅速地从靠在他身上恢复为正襟危坐。可惜他脸上还带着一晚上压出来的红印,让严肃正经的鬼王形象略有折扣。
张非也不说破,而是哎呀哎呀地站起身,晃胳膊抖腿活动筋骨。
外面已经出了太阳,把大礼堂也照亮了些,张非活动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能行了,便对依然坐在那里的钟错伸出手:“如何?出去走走?”
钟错瞥他一眼,没吭声,自个儿站起来走在前面。他的情况跟张非比也差不了多少,可却硬是撑得一脸若无其事,看得张非无奈又有点好笑。
要指望这小鬼示弱或者干脆依靠自己,那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学校里这会儿很空旷,偶尔能看到几个学生匆匆走过,张非低头看了眼表发现才七点出头,不由有些疑惑——平时这个点正是大多数学生起床洗漱吃饭的时间,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怎么现在人这么少?
他正迷糊,旁边忽然匆匆走来个人,一把抓了他就走——是江浩,这位大班长这会儿眉毛皱得很紧,一脸担忧,就不知道是为了谁。
张非一边赶紧招呼钟错跟上,一边道:“怎么了?你这么紧张。”
“老师……”江浩看着他叹口气,“你忘了昨晚发生什么了?”
“当然记得,可不是都过去了么?”张非话说到一半才紧张起来,“难道还有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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